軍醫仔細檢查了陸亦琅的傷勢後,鬆了一口氣,對許綰和李副將道:“將|軍的傷勢看似嚴重,但並未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隻要注意彆讓他發燒,傷口不感染,便無大礙。”
許綰聽後,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謝過軍醫,打發走有些聒噪的李副將,便寸步不離地守在陸亦琅床邊。
夜裡,她不時用濕毛巾為他擦拭額頭和身體,生怕他發燒。
燭火搖曳下,男人的麵容顯得格外蒼白,卻依舊英挺如昔。
許綰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裸露的上身,結實的胸膛和腰腹上還殘留著幾道舊傷疤,顯得格外刺眼。
她心有不忍,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傷痕,仿佛能感受到他曾經經曆的痛苦與艱辛。
就在她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他的腰上時,一隻溫熱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許綰嚇了一跳,抬頭便對上了陸亦琅那雙深邃的眼眸。
他不知何時醒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將|軍,您……您醒了!”許綰麵紅耳赤,慌忙想要抽回手,卻被男人握得更緊。
陸亦琅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有些沙啞:“怎麼,趁我昏迷,占我便宜?”
許綰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奴、奴婢隻是想給您降溫,怕您發燒……您彆誤會!”
陸亦琅輕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哦?是嗎?那剛才摸我,也是為了降溫?”
許綰被戳穿,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低下頭小聲辯解,“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逗你的,彆緊張。”陸亦琅見她這副模樣,心情大好,鬆手打趣道。
許綰鬆了口氣,不過臉上紅暈依舊未褪,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見陸亦琅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連忙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將|軍,您的傷還沒好,彆亂動!”
陸亦琅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軍務耽擱不得,我必須去處理。”
許綰急了,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您都傷成這樣了,還管什麼軍務!李副將他們自然會幫您處理,您就不能好好休息嗎?”
“有些事,必須我親自處理。”陸亦琅看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依舊堅持道。
許綰見他態度堅決,知道是攔不住了,歎了口氣妥協道:“那至少先吃點東西,奴婢這就去給您做些藥膳。”
陸亦琅微微一愣,還未開口,許綰已經轉身快步走出了營帳,看著女子堅定離去的背影,他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暖意。
不多時,許綰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膳走了進來,“將|軍快趁熱喝吧,我問過軍醫了,對傷口恢複是有幫助的。”
陸亦琅接過湯碗,低頭喝了一口,味道清淡鮮美,帶著一絲藥材的清香,“沒想到你還精通藥理。”
許綰抿了抿唇,低聲道:“弟弟打小身子就弱,奴婢在府中時就學了這些,隻是不知道合不合將|軍的口味。”
陸亦琅微微一笑,帶著幾分讚許道:“很好喝,謝謝你。”
許綰被誇獎,臉頰不由又泛起一絲紅暈,心下莫名有些歡喜。
她站在一旁,看著男人一口一口將藥膳喝完,心中仿佛被什麼填滿了一般,暖暖的。
陸亦琅喝完湯,將碗遞還給她,目光落在她略顯疲憊的臉上,關心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一直守著我。”
許綰搖了搖頭,認真道:“我不累,等您傷好了再說。”
陸亦琅看著眼前嬌弱的女子,心中微微一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悄然發芽,他沉默片刻,終究沒有再勸,“那就辛苦你了。”
許綰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隻要將|軍快點好起來,奴婢就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