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四望,卻呆立原地,滿眼不可置信。
無數士兵身穿各式甲胄,手持各種武器兵刃,步履匆匆。
偶爾有士兵從他的身邊穿過時,不小心撞到了他,卻頭也不回地往那個共同的方向跑去。
怎麼一回事?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這裡難道不是仙朝古戰場麼?
宋宴將神識放到最大,發現這裡似乎是一處校場。
隨意一掃,便有幾百上千個身著甲胄的士兵。
大多是煉氣期,也有一些築基境的氣息。
而這些隻是在宋宴附近的兵卒,遠處各個方向還有許多人馬奔向同一處。
保守估計,也有八九千,甚至超過一萬的兵馬。
宋宴眉頭皺起。
無論是他還是盛年,此前都認為來此仙朝古戰場遺跡,隻需防備其餘入內的修士。
心神精力,放在尋靈探寶上便好了。
眼前的景象完全顛覆了宋宴的認知。
這些兵馬,難不成是古仙朝的修士麼?
為什麼還活著……
他四下掃了一眼,卻見還有十餘人,與自己一樣呆立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些人的衣著多是道袍布衣,看來也是來此探秘的修士。
其中沒有盛年和阿元,也不見楊文軒等人的身影。
其中有三人,宋宴在引仙水榭中注意到過。
正是那楚地之外來的三人。
“你們幾個,愣在這乾什麼呢!”
忽然傳來一道厲聲嗬斥:“馬上就上戰場了,羅副將要點兵,還不快去!”
眾人扭頭望去,是一位老兵,其散發出的氣息,大約是築基中期的修為。
“渾渾噩噩!不成體統!”
他見這幾人依舊無動於衷,罵了幾句,自己連忙往那個方向趕去。
留在原地的這十幾人,各自都有小團體,除了宋宴。
此刻那趙國的三人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姐……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鄔雲不解的詢問,鄔彩蝶也有些疑惑。
她搖了搖頭:“六十幾年前,叔父便根據祖上的玉簡內容,來過此處遺跡。”
“根據他的記錄,這裡隻是尋常的秘境,根本沒有活人。”
顯然,原本胸有成竹的鄔彩蝶,此刻也有些亂了陣腳。
正當這幾人議論,宋宴卻已經跟著那些奔襲的兵馬,一同往那個方向去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變故,隻是留在此處四處亂轉也不是個辦法。
不如跟過去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其餘十餘人見有人離去,各自商議了一陣,也決定跟過去。
有幾個人持不同意見,打算離開此地正常探寶。
但認為去看看花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暫且跟著,倘若認為留在此地無意義,那隨時準備離開。
校場,演武台。
一位身披大氅的武將抱著頭盔,緩步而來,眼神銳利,掃過校場上的兵卒。
“嗯……”
“……嗯?”
當他的目光掃過某處,眼皮一跳,氣血上湧。
他把懷中的頭盔往身邊的偏將手中一塞,疾步趕來,雷厲風行。
“他奶奶的!”
“你們幾個,哪個營的?!”
這位將軍口中說的,正是宋宴等外來修士。
如同其他士兵一樣正兒八經站在人群中的,隻有三五人,其餘似乎都抱著一種看熱鬨的心態。
這個武將,還有周圍不少的兵馬,似乎都沒有靈力境界的氣息。
也不知為何能夠當上這個將領之職。
“啟稟羅副將,他們……他們就是今日朝中派來的一支援軍。”
邊上,那個抱著頭盔的偏將連忙出聲:“方才才到的。”
“援軍?”
被稱為羅副將的武人眼睛一眯:“嗬嗬,看來無論是朝中百官,還是聖上,都很信任大將軍啊。”
“竟派了這麼些草包來援!”
他冷笑一聲。
“罷了,你們也不必隨我出征了,便留在軍中,當個混吃等死的豬玀罷!”
他大手一揮,轉身就走。
這些修士,哪裡又受過這等氣。
幾人多是築基境,機緣巧合之下取得玉符,循著其指引來此探秘。
隻是此地詭異,不至於當場與這人起衝突,畢竟周圍還有這麼些兵馬看著呢。
不過,他們當即便不打算在此久留了。
“罷了,陳道友,我看留在此處,不過是浪費時間。”
其中一位築基境後期的修士眉頭皺起,顯然羅副將說的話讓他很是不快。
“還是早些離去吧,說不準,其餘傳送而來的道友們都已經在尋覓靈物了。”
“好吧。”
當即便有三人催使靈力,要禦空離去。
全然沒有發現,周圍的兵卒臉色,布滿了驚恐的神色。
“噢?”
卻見羅副將忽然回過頭,冷笑了一聲。
“我替大將軍做了決斷,叫你們幾頭豬玀在此混吃等死,等到了日子便放你們回朝中,已是恩典。”
“沒想到爾等如此不識好歹,竟然要擅自離開軍營,當逃兵?”
“真是膽大包天!”
在宋宴等人驚愕的目光之中,羅副將的氣息忽然開始瘋狂攀升。
無數靈力再他手中凝聚,化作了一柄長槍。
“今日,我本是代白將軍校場點兵。”
“看來,還得替他……清理門戶!”
此刻,羅副將的氣息攀升至了頂峰。
恐怖的威壓完全鎮住了整座校場。
金丹境的氣息!
那正要離開的三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隨即被無儘恐慌所替代。
“不不……”
“炎羅槍法!”
不由分說!
羅副將單手持槍,隻是隨意捅出,便有三道燃燒著烈焰的長槍虛影,猛然刺向空中。
那三人欲要遁逃,卻發現完全動彈不得,被鎖定在原地。
噗。
三道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合作了一聲。
空中便隻剩下了三團血霧。
整座校場,頓時鴉雀無聲。
“在此軍中,若目無軍紀,便是他們三人的下場。”
羅副將看向剩餘的宋宴等人,緩緩說道。
“爾等,可明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