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痛,怎麼會記得住呢?”
薑錦忱想起昨夜陸鶴鳴在她耳邊說的這句話,眉頭先是微微蹙起,隨後又慢慢舒展開來。
想把女朋友介紹給她?
那她可得準備一份‘大禮’才行。
阮棠見狀立刻湊過來,熟稔地挽住她的胳膊:“又打什麼壞主意呢?”她壓低聲音,“那幅畫,買家特彆爽快就成交了。”她從手包裡抽出一張支票,“喏,對方還說想定製一幅,價格隨你開。”
薑錦忱漫不經心地從阮棠手中接過支票,指尖在數字上輕輕摩挲,仿佛在丈量這份背叛的價值。
陽光透過畫廊的落地窗,將支票上的數字映得刺眼。
這是她偷偷創作的“禁忌係列”中最大膽的一幅。
每一筆觸都藏著不能言說的秘密。
“買家還問……”阮棠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香水與八卦的甜膩,“畫裡的男主角是誰?說想請你們一起當模特。”
薑錦忱突然輕笑出聲,翡翠耳墜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告訴他,沒有男主角,都是我臆想出來的。”她輕描淡寫地說道,指尖卻無意識地撫過自己的肩膀——那裡還殘留著某個人的齒痕。
阮棠惋惜地歎息一聲,“這畫上男的要不是陸鶴鳴,你可以狠狠賺一筆。”她壓低聲音,“那位買家出價七位數呢。”
薑錦忱慵懶地聳聳肩:“這幅畫已經為我賺不少了。”
她也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更沒想到會有人願意為一幅曖昧的畫作一擲千金。
陸景陽要是看到這幅畫,可能會氣到當場吐血。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點期待那個畫麵。
“陸景陽要是知道你被他打壓那麼厲害,還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定會氣得牙都掉了。”
阮棠挽著她的胳膊,帶著她走向畫廊儘頭那幅被紅綢遮蓋的畫作。
薑錦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發瘋才好。”
薑錦忱纖細的手指捏住紅綢一角,猛地向下一扯。
絲綢如流水般滑落,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緋色弧線,最終委頓在地。
展現在眼前的畫作讓阮棠倒吸一口涼氣。
畫布上,清冷的月光如薄紗般籠罩著兩隻十指相扣的手。
上方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拇指內側綴著一顆她再熟悉不過的褐色小痣,那是陸鶴鳴的標誌;而下方那隻纖細手腕上戴著的翡翠鐲子,此刻正在薑錦忱腕間泛著幽光。
“你真是個天才,錦忱。”
阮棠不禁感慨出聲。
薑錦忱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指尖隔著玻璃描繪著畫中交纏的手指。
阮棠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該不會想……”
“作為禮物,很合適不是嗎?”
薑錦忱歪著頭,唇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殘忍的笑。
“你瘋了!”
阮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翡翠鐲子撞出清脆的聲響。
薑錦忱輕輕掙開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冰涼的玻璃罩。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我要讓陸景陽親眼看著,他最忌憚的事,是怎麼一步步變成現實的。”
阮棠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微發抖:“可這幅畫一旦送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