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季帶著特務課的人去美子酒館聚餐。
南造芸子是最後到的,她今天一天都在租界忙活,對李季被特高課跟蹤的事情,一點兒也不知情。
“來,諸君,乾。”李季舉杯道。
“乾。”
一幫小鬼子們興高采烈的舉起酒杯,畢竟在這個亂世,小鬼子們也不知道自己哪天玉碎,有及時行樂的機會,焉能錯過。
“山田君,乾。”李季酒暈滿麵,大聲笑道。
“乾。”山田少佐把杯中的清酒一飲而儘,歎氣道:“可惜鈴木君了,被那幫法國人折騰的……。”
"山田君不必悲傷,領事館的人正和法租界當局溝通,他們一定會為鈴木君討回公道。"李季道。
“我今天去醫院看望鈴木君,醫生說,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站起來的機會。”山田少佐想起這件事,心中便是有些不忍,前些天還一起把酒言歡的同僚,如今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他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步鈴木少佐的後塵。
“太可惜了。”李季裝著悲傷的樣子,難過了一小會兒,道:“請山田君放心,我會派專人照顧好鈴木君,等他身體好點兒,安排人送他回本土休養。”
“我替鈴木君謝謝相川君。”山田少佐心想相川君還是很仗義的,遂舉杯感謝道。
接下來,一眾小鬼子一邊喝酒,一邊唱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田猛士郎等軍官酒壯慫人膽,開始對藝妓們上下其手,有些軍官甚至不顧廉恥,拉著藝妓要當眾表演。
李季看到此處,便帶著南造芸子離開,把地方留給手底下的小鬼子們去折騰,反正小鬼子糟蹋女鬼子,他樂見其成。
外麵。
車上。
李季坐在主駕上,他從後麵掏出手槍,檢查了一下彈藥,又重新彆回腰間。
“相川君,你這是?”南造芸子喝了幾杯酒,酒色上臉,眼神迷離,但大腦十分清醒,看到他檢查彈藥,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柳川知俊那個老鬼子可能要對我們不利,以後出門要小心為上。”李季道。
“相川君,他們是不是對你采取了行動?”南造芸子何等聰明,僅憑李季的幾句話,便猜到事情的大概。
“白天的時候,柳川老鬼子派了三名便衣跟蹤我,我讓大田君以反日分子的名義亂槍打死。”李季道。
南造芸子迷離的眼神霎那間清醒,憤聲道:“柳川知俊好大的膽子,無緣無故派人跟蹤您,他想做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三浦司令官被撤職,柳川知俊以為我失去了後台,便想除掉我,這樣一來,特高課與特務課合並之後,他就能大權獨攬,不受牽製。”
李季對柳川知俊的那點兒心思,猜的十分透徹,當然,他有一句話沒說,便是柳川老鬼子對他身份的懷疑越來越重。
“相川君,不如我們……?”南造芸子美眸閃過一絲狠戾,任何人敢傷害相川君,都將是她的敵人。
“不行。”
李季搖了搖頭,他知道南造芸子要說什麼。
乾掉柳川老鬼子不難,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
要知道,鬆井老鬼子剛死,這時候再乾掉柳川老鬼子,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的身份絕對有問題。
“芸子,接下來你也要小心,防止柳川知俊狗急跳牆。”李季道。
“請相川君放心,芸子有自保的能力。”南造芸子嫵媚一笑,她對自個兒的身手十分自信。
李季點了下頭,專心開車。
一路平安無事。
回到花園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