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借著酒勁兒,在客廳對練了一套組合拳,接著又去臥室打了一套雙人拳。
南造芸子徹底累癱,倒頭就睡。
李季貼心的給她喂了一口‘水’。
在其熟睡之後,他拿粉筆在南造芸子脫鞋底劃了一道白杠。
旋即,他換了一身西裝,外麵搭了一件風衣,頭戴禮帽,從花園洋房後門出去,沿著小巷走了一會兒,來到正街,揮手招來一輛黃包車,往公共租界過去。
這一路,他十分小心,一直在觀察身後的動靜,包括黃包車夫的舉動,都在他的觀察之內。
雖然他今天乾掉了特高課的三名便衣特工,但柳川知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他肯定會故技重施。
所以,他以後要降低和報喜鳥接頭的頻率,避免被特高課的人盯上。
來到公共租界,在距離報喜鳥住處還有一公裡的地方,他從黃包車下來,從一條小巷拐進去,恢複本來麵容。
大概二十分鐘後。
李季來到一棟小洋樓後麵,順著下水管道緩緩爬上去。
他輕輕推開虛掩的窗戶,縱身一躍,從房間跳進去。
咚。
腳步落地的聲音響起。
熟睡中的虞墨卿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這次,她沒有去摸枕頭下麵的槍,而是伸手打開台燈。
一抹亮光把房間映襯的忽明忽暗。
李季從窗戶後麵走出來。
“你就不怕來的是江洋大盜?”
“哪個江洋大盜敢來我的住所?”虞墨卿慵懶的從床上坐起來,迄今為止,敢翻她窗戶的,隻有鬼狐一人。
“說正事。”
李季來到床頭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虞墨卿,低聲道:“我的內線買通了一名日本夥夫,在鬆井石根的水中下了毒,老家夥如今已成了一具屍體,速將此消息上報總部。”
“不用了,總部昨晚發來了嘉獎電文。”虞墨卿從床上下來,在化妝台的夾層取出總部電文遞給李季。
他拿過電文,仔細看下去。
總部在電文中毫不吝嗇表彰讚揚之辭,說他是黨國棟梁,是軍統的功臣……,獎勵他個人兩千法幣。
“還有一封電報,是今晚收到的。”虞墨卿輕輕歎了口氣,把另外一封電報交給李季。
他掃了一眼虞墨卿的表情,燈光下,她一張精致的臉蛋上,有淡淡的憂愁、還有一縷不舍。
李季心中泛起一抹狐疑。
他打開電報看下去。
這是一封令他返回軍統總部述職的電文。
說實話,他不想回軍統總部。
要知道,軍統剛完成擴編,內部派係鬥爭的十分厲害,此時回去述職,難免會卷入內部派係鬥爭中。
而且,軍統內部鬥爭十分殘酷,伴隨著血雨腥風,他寧肯待在狼窩中,也不想回到虎穴中去。
“給總部回一封電報,就說我正在策劃一場行動,暫時不能返回總部述職,請老板見諒,等行動成功之後,再返回總部向老板負荊請罪。”李季沉聲道。
“長官,您真的不打算回去?”
虞墨卿神情閃過一絲驚訝,要知道,軍統的一些高級特工,寧肯待在國統區,也不願意來淪陷區潛伏,相比之下,鬼狐比那些人的品德不知高尚多少倍。
“我若走了,你就得換長官,若是下一任長官,讓你出賣身體換取情報,你怎麼選?”李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