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並不知道小青瞞著自己乾的那些事情,裴文德簡單的做完齋飯之後,便將之送到了靈祐禪師的禪房外。
與齋飯一同被送到靈祐禪師禪房的,還有裴文德每天精心熬製的“補心湯”。
當然了,說是“補心湯”,實際上卻並沒什麼老神醫祖傳的秘方,而是裴文德自己這段時間學習醫術的成果。
與這個時代遵循五行氣脈之說的老中醫不同,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裴文德比他們更多了幾分對人體器官結構和功能的理解。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靈祐禪師的接受能力,以及對方的確在心輪受損的情況下活了這麼多年,裴文德都在考慮是不是直接給他做器官移植手術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對現代醫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還有就是,在如今的年代進行“換心”一類的手術實在是聳人聽聞,裴文德最終還是選擇老老實實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比起被靈祐禪師誤會墮入邪魔外道,然後把他活生生給氣死……
裴文德覺得乖乖勸對方喝藥,他多活幾年的可能性還大一點。
“又要喝藥呀!”
在外人麵前一貫不苟言笑的靈祐禪師,在看到裴文德那碗“補心湯”後,難得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一天一碗的喝下去,我哪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呀!”
聞言,裴文德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姑且不說“良藥苦口利於病”之類的老話。
裴文德熬的“補心湯”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中藥,味道其實並沒有靈祐禪師說的那麼難喝。
然而人一旦上了年紀,性格脾氣各方麵其實就和孩子沒什麼區彆了。
哪怕靈祐禪師這等曾經叱吒風雲的“狂僧”,亦逃不過偶爾在親密的人麵前表現出自己任性的一麵。
“還不是你一直瞞著自己的病情不說,早說的話可能還不用這麼麻煩。”
儘管裴文德也知道自己的這種說法肯定不靠譜,但架不住靈祐禪師的的確確瞞了自己十幾年,現在遭點罪他一點都不心疼。
“而且師兄下山之前也交代了,你如果老老實實喝藥的話,最少還能活個三、五年……”
“可要是不喝藥的話,頂多就隻能再熬一個冬天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裴文德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和後悔。
因為裴文德一點都不懷疑慧寂的判斷,他甚至覺得對方此次突然下山,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也是為了給靈祐禪師尋條活路。
在此之前,由於靈祐禪師偽裝的很好,裴文德一直都不知道這老和尚瞞著自己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程度。
“唉,你們師兄弟終究還是太執著了。”
不知道是單純的安慰裴文德,還是真的是這麼想的……
靈祐禪師一邊舉起湯碗,一邊無奈的歎了口氣。
“和尚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早就已經算是高壽了。”
“要不是擔心你們師兄弟闖什麼禍,我幾年前就去見佛祖了。”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師兄弟如此的放不下,那老和尚我就再推遲幾年去見佛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