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畫麵色一白,想著這裴芷夏已經知道了?
不若這院中這麼多人,怎麼唯獨單問她一人?!
她強撐著扯出一個笑容,“裴姨娘說笑了。”
“既是長在西掖,我出身寒微,又怎會知道。”
柳畫說道:“何況我擅長製香,對藥物不甚了解。”
霍世亭則是打量著裴芷夏,又看了看柳畫那不似尋常的神色。
心中有了個大概猜測,莫非這件事和柳畫有關?
“你是想讓眾人聽你吹噓昔日功勳不成?”
霍世亭不耐地看著裴芷夏,“有何想說的,速速說完。”
哪知裴芷夏不理會霍世亭,隻是在柳畫和拂曉麵前來回踱步。
“若柳姨娘不通藥理,為何我的香膏會有輕微的烏頭和麻黃?”
一聽這話,霍楊氏眼神瞬間一亮。
烏頭!這不是霍世亭半月前二次中的烏頭毒嗎!
“我……”
沒等柳畫張口,裴芷夏又開口道:“若是不通藥理,定然不會出現在我院中了。”
這話倒把柳畫說懵了,這是在說她有嫌疑,還是沒有。
但裴芷夏的話已經說在這份上了,柳畫隻能順著說下去。
“那是自然,我怎會夜闖裴姨娘的院子。”
“所以啊,這就是我想問的。”
裴芷夏似笑非笑,看著柳畫和拂曉道:“你不通藥理,送我的香膏內卻有藥物。”
“你不通藥理,卻又指使貼身丫鬟入院行偷盜之事。”
“這是何意!”
陡然拔高的音量,嚇得拂曉腳下一軟。
“裴姨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怎地……如此朝我身上潑臟水?”
霍世亭剛想說話,被裴芷夏那周身的氣勢嚇到,訕訕地坐在樹下。
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下,沒想到這茶水帶甘甜,他一時沒忍住多喝了一杯。
霍楊氏也屏息坐在霍世亭身邊,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茶,靜靜看著裴芷夏。
她心想著若真是柳畫下毒,定不會輕饒了她。
拂曉顫顫巍巍跪下,朝著霍世亭和霍楊氏磕頭。
“侯爺老夫人明鑒,奴婢不知裴姨娘說些什麼。更不知為何裴姨娘要如此汙蔑我,汙蔑我家姨娘。”
柳畫一臉委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她哽咽道:“裴姨娘,說話要有證據的……”
“我敢說,你以為我沒有證據?”
一聽這話,主仆二人心中抖了又抖。
拂曉細細回憶昨夜哪裡露出把柄的地方,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
“我院裡有暗衛的事,霍世亭沒告訴過你?”
語風院有暗衛?
這事霍世亭知道,還默許了?
柳畫不敢置信地看向霍世亭,霍世亭像沒聽到一樣,低頭喝茶。
“不僅是暗衛,還是先皇禦賜的暗衛。”
說完這話,裴芷夏走到拂曉麵前故作驚訝道:“拂曉姑娘沒打聽清楚就貿然入院了,太草率了。”
說這話時,裴芷夏又看了看霍楊氏,似不經意問道:“老夫人,你說是不是?”
霍世亭現在是明白了,她主動和誰搭話,誰就有問題!
這一屋子的女人,每一個讓他省心的,陳楚楚雖然蠢,但給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來招惹裴芷夏。
倒是柳畫真的像表麵上那麼溫柔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