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溫柔又情深義重的說這些話,比甜言蜜語還要叫人為之沉醉。
你看著這雙眼睛,這一雙亮如繁星,又把蠱惑全都明確在神色之中的眼睛。
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思沒那麼單純。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腹黑而又深沉的男人。
可你就是義無反顧、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去,這一片星辰大海並不十分甜蜜,還可以說有七分酸澀,卻偏偏叫你舍不得離開。
“傻不拉嘰的。你就是這麼偏愛我的?偏愛到我想聽兩句好聽的甜言蜜語綜合一下心裡的不快,你都不知道?
那你不是傻子是什麼?”
“你想聽甜言蜜語?”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而且,誰家情人一走幾個月,再見到彼此的第一時間,嘴裡吐出來的全都是反問句?
王浩,你這腦子是不是退化了?嗯?”我用手指輕輕點著他的太陽穴,聲音稍微帶了點嚴厲,指控一樣的問:“你以前的情商都跑到哪裡去了?!”
他隻是笑。
抓著我的手指,拉著一起垂放。
“王浩!你這是什麼態度?你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你就直接說,或者你不喜歡我這種表達方式,你也可以說出來,但你這笑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剛剛說的話讓你覺得很好笑……
唉,王浩,王……
這還是大院,你彆親。你彆……”
一個闊彆兩個月之久的吻,就那麼毫無征兆,毫無章法的落下,就好像他今天這個時間點突然出現在樓下,突然在這裡等我一樣突兀。
這個吻強勢的如同他硬朗俊闊的五官,富有攻擊性,卻又叫人無法抵擋。他的臉、他的手、他的舌。
仿佛全都是他腦袋的千軍萬馬,隻要中樞下發指令,攻城掠池一般就讓我淪陷在這浩浩蕩蕩的氣魄之中。
而不知何時,自己竟也成為他的小將中的一員。為他折服,想要更多。
後來呀~~淩晨的街道上跑過兩道身影,門麵的門被打開,又被快速關上。那小小的木門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
租下這個門麵的時候,我可沒想過有一天會是用來當做一個臨時而又富有刺激的征地。
我們兩個誰也不讓著誰。
誰也不想甘拜下風。都各自拿出沉釀已久的本事。
……
後來他幫我架火燒剛剛打出來的漿。雨棚的炊煙又嫋嫋升起,本來王浩還說要不今天就彆做豆腐了,想讓我休息。
但我依舊拖著疲憊的身軀堅持。
剛剛在打漿的過程中,我看著被火光照耀的他。
心裡劃過一個想法:他每個月都給我錢,最少也是三千。我現在租了一個門麵在這兒做豆腐賣,生意還算是不錯。他的商業道路卻遭遇瓶頸、儼然是雙腿陷入泥潭一大半。他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不好甩卻又不好說的累贅?又或者看著我現在租個門麵在這兒賣豆腐,對此有些不太好又帶個人情緒的想法?
比如說:他會不會覺得我都已經拿了他的錢,還想著要掙更多的錢?過於貪心?
又或者:他算得上是我生活中出財的那個人,我租門麵兒也好,乾什麼也好,其實應該和他打個招呼,和他商量一下的?這也算是一種尊重。
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論我做豆腐這事有沒有和他商量,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始終覺得一個獨立自強有思想的人怎麼都比一個又慫又懶的米蟲來得好。
王浩應該不會這麼想。隻是平常我生活的這個環境太受局限,我認識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心思狹隘而有自私自利罷了。
但他不一樣,他是見過世麵的人。
不至於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越來越好。
他本身就是衝到經濟前麵去的男人,這大千世界,生活百態,什麼他沒見過?又怎麼能是生活中這種拿著死工資,一邊抱怨家裡女人不會掙錢,隻會花錢,一邊又壓製女人掙錢,害怕女人掙錢多過他壓他一頭的人相提並論的?
大概察覺到我走神,他把火架好走過來,從背後摟著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磕著眼睛懶懶的問:“想什麼呢?剛剛還不夠?一直盯著我,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嗯?”
我被他說的有點羞。
卻又好像已經在剛剛深刻接觸中對這個黏糊糊、色呼呼的人重新習慣起來。
所以我並沒有懟他,而是雙手搭在他環著我腰的那雙手上,頭也偏靠著他的頭。
我問他:“你是不是覺得很累啊?”
“……還行。你……什麼時候能休息?”
“嗯?”
“我是說你賣這個東西要賣多久?”
“嗯……一般來說早上這一段時間持續到九點多吧,我平常都分成兩批,早上是水豆腐為主,賣的差不多就可以回到後頭重新打漿,捏著這個時間差把乾豆腐榨出來,下午就買乾豆腐。
這樣每天輪流著都是新鮮的,幾乎當天賣完,即便有少許存留,我們娘仨都能把它搞定!”
說到這些,我仿佛一朝回到讀書時,那會兒還是三科科任老師指定的課代表,整個人自信坦然。而剛剛這字裡行間也頗有一種頭頭是道的意思。
他緩緩睜開眼。
我們四目對視,我一隻手反著舉上去,摸著他的臉問:“有何見解?不妨說出來。大男人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裡,你要說出來我才知道你在想什麼,明白不?”
我學著平常那些渣男一樣的口吻對他說話。他果然深皺著眉,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等他緩過來後把我整個人轉了個身。
又用一個綿延而又深長的吻把我逼退到背後的牆上。
嘴皮都被他親痛了。
沒一會兒就喘著個大氣,被他無聲嘲笑。
“可以啊你,李小梅同誌,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水平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了。就連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果然是……難得的豆腐西施,這做生意了是不一樣啊?口才都變好了。”
這話說得我心頭一跳。
這不是我剛想又沒問出來的問題嗎?他果然…還是在意嗎?
“我怎麼覺得你這個話有點陰陽怪氣?你不希望我掙錢?還是說你介意我沒跟你商量開店做生意這事兒?”
他神色一定:“是有一點陰陽怪氣,但是,為什麼要介意?”
我舔舔嘴唇,聲音柔下來了:“你…所以,你也覺得這樣很好?不介意我做生意,對吧?”
我心裡期待著他的回答。對我來說,任何人說任何話,好的壞的,我都無所謂。
但王浩不一樣,我在乎他說的。
他一隻手撐在我臉邊的牆上,另外一隻手捏著我的手,把玩著。
“你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離市場近、銷售快、節源省力的地方做生意,把自己的根基從農村轉移到鎮上,有更多時間兼顧孩子,這已經是我出乎意料的改變,我為你高興都來不及,為什麼要介意你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