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接電話那會兒他沒說完的話就是等他資金回籠。
事兒要一件一件的辦,人生走的每一步都像是一顆棋子,不僅要走得穩妥,還要給自己留生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和張健結婚後我一定要把老房子拆掉重新修新房子的原因。
男人對房子是沒什麼概念的。尤其是在外麵打工的男人,他們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回來住兩天,甚至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不著家,要麼就聚在一起吃飯喝酒打牌,要麼就在親戚家待著。
住的最多的還是自己和孩子。
退一萬步說如果哪天走到山窮水儘處,如果他變心,不再承擔家裡的開銷,或許兩個孩子遇上什麼危險和意外,需要治療什麼的。
大不了我就把房子賣了。
這也算是一筆固定財產。
所以當這樣的藍圖板塊被王浩說出,證明他構想過,他能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已經心滿意足。
李小開和小平有他們的路,我也有我自己的路。
不一定非要都到城裡去。而且,我留在鎮上可以省掉一筆開銷,將就眼前沒辦法顧全的情況下,起碼能帶兩個孩子上學。
這已經很難得。
“好。事兒咱們一件一件的辦,我剛好可以鍛煉一下,在鎮上找找經驗。再怎麼虧也不至於虧的底褲都不剩吧?”
我說到這兒,麵前的男人徒然勾唇一笑。他的手順勢搭在我的褲子上,拉彈了一下,油嘴滑舌的故意逗我:“那可不一定。”
他嘴唇貼上來,含著我的耳朵:“要看什麼情況。你喜歡帶著底褲?”
“……”我被他撩的心裡陣陣發癢,人都好像要發癲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情趣,居然配合他,右手的食指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刮動,我的聲音也很媚,雙眼同樣帶著蠱惑,不服輸的說:“怎麼?不可以嗎?”
隻聽到他含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緊接著我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
王浩走了,送我到租房外麵的斜坡處他就開車走了。
我的心莫名有一種失重感。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難受,但我知道我和他都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麵前這條兩三百米的回家路,平常隻需要兩三分鐘,我卻好像怎麼都走不到儘頭。
這短暫的相聚和甜蜜既是治愈彼此的良藥,又是讓彼此更加心心念念的罪魁禍首。
果然,感情這種東西就是毒藥,誰沾上都不能完全把自己置之度外。深度的感情有兩種極端,要麼讓人癡讓人狂,要麼讓人發奮圖強。
我希望自己是第二種。
但偶爾我允許自己是第一種。
回到家,我一邊想王浩和我說的那些話,一邊把洗好的衣服收回來,疊好放回衣櫃。
他找門路,我供貨。
一旦乾起來,需要耗費時間和精力。也有可能麵臨加大生產範圍。
眼瞅著兩個孩子過兩天就要放假了。把他們兩個都帶在身邊,這樣就省掉接送的時間。
他們還可以幫忙賣豆腐。
行,趁著暑假的時候鍛煉鍛煉。
我又想起王浩讓我把豬過給蔡鳶。
想到這兒,我腦海中好像被什麼東西點了一下,瞬間恍然大悟。
這王浩是知道接下來可能會增大生產範圍,需要增加人手。
有可能蔡鳶會成為我的得力助手。
她和我處境不同,即便我把豬過給她,她家裡還有公婆幫忙,倘若能讓她多一份工資,而且還不離家,每天都能回家。
沒有人會不願意……
他的點在這兒。
他真是有一雙慧人的眼和遠慮的心呀~~
我在第一時間按照他說的給蔡鳶打電話。
我把豬過給她的這事兒先和她說了,她一開始是猶豫的。
她也覺得我養了這麼久不容易,用買豬的那個價格過給她,她有壓力,也覺得不妥當。
後來我把現在的情況都跟她說,她才一點一點鬆動,表示理解。
“既然這樣的話,那好吧。回頭你要是再有什麼事兒,你叫我就行。”她說。
“好~~”果然如同王浩所說,蔡鳶值得這份利,我心情大好,順著她的話道:“那就這樣決定了。你要是自己一個人不好趕,我這邊找時間過去和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有鑰匙,不過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暫時不挪,就放在你家豬圈?
隔得有點遠,到處都是田坎。不太好搞。
後期我打包穀麵或者飼料,我就讓他們送到你家。我自己就行了,這樣你也不用來回跑。
你看這樣如何?”
“當然沒問題。那你就用著,就是家裡的柴火沒那麼多,得你自己備。”
“那是當然。你能借這些東西給我用已經不錯了。唉,對了,你哪天回來算一算買豬的錢?”
“先放在你那兒吧,現在也不急著用。”
“行。還有點事兒要去忙,他奶奶讓我幫她種地。我得走了。”
“行,那咱們下次再聊。拜拜。”
“拜拜。”
說完我就把手機往沙發一放,整個人往後一倒。一下子如釋重負,好像輕鬆了不少。
少一件事兒會少很多精力。
先把豬解決了挺好。
菩薩保佑,如果真要把豆腐生意做得廣一點,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
晚上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吃完飯洗漱後上床睡覺,我看到王浩發過來的信息。
連忙給他回,害怕回複遲了他看不到。
他說:【你說的臭豆腐和豆腐乳能不能做點成品給我寄過來?】
做點成品給他寄過去。
也對,銷售渠道這一塊如果要打開,免不了試吃品。
是得給他做一點。
我回:【你給我一個地址,我儘快給你搞過來。】
【好,休息吧,晚安。】
我輕輕撫摸手機的屏幕,就好像那是他的臉。
我能感覺得到心動,也感覺到心很溫柔的跳著。好像有微風從表麵刮過,整個人神清氣爽,即便他不在身邊也是踏實的。
【晚安!】
淩晨三點半我照常起床去店裡做豆腐,剛到雨棚開始打豆漿,外麵的門被人敲響。現在這個時間點有這樣的動靜,我是有點害怕的。
因為從來沒有過~~
我立馬找了一個特彆稱手的木塊,緊握著一步一步靠近門口。
“誰啊?”
“來送東西的。”
“送什麼東西?我沒有買東西啊。”
“哎,這個地址是對的呀,就是你家這兒,賣豆腐的。王浩是你家的嗎?”
王浩?
什麼情況?
是他買的東西?
還是有人故意用他的名字試探我?
我接著往下問:“什麼情況?買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