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邊沉默了。
我說到這兒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我說的也是事實,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向我透露時我不深挖、不執著問他的原因。
因為我沒辦法替他解決。
就像方先勇說的那個情況,對方之前和他有過節,但是藏得太深,一直等到這一次他落水才顯露出來。這是擺明了要把他毀了。
而我又能做什麼呢?
那天我剛得知這個消息我就在想:要不我把那個人的聯係方式搞到,直接找到人麵前問問清楚,替王浩說兩句話?
和人家說:當年你們兩個那點過節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執著於仇恨這個點,他想你走正途,想讓你受點教訓,好好規劃規劃自己的人生道路。你現在得罪的、你現在踩的是一個想讓你變好、真正替你著想的人?如果你現在趕緊收手,現在悔悟,還能挽回這個人,這麼一個有道德心,有責任心,還有遠見的人,他不僅僅可以作為你的敵人,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他值得你放下仇恨,我們應該幫他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這之後他會給你帶來更多的財富和利益。
這些我都想過,怎麼和人說我都想好了,在腦海中演繹過好多遍。但最終這種強烈而又衝動的念頭被我死死壓在心底。
王浩都搞不定的事兒又豈能是我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用李小霞和我要挾他。
如果隻是我一個人,我毫不猶豫、不畏懼。即便最後這件事我沒辦成我也一定會出頭,最起碼要試一試。
但還有李小霞,我不能輕舉妄動。
“王浩。”我出聲叫他,他用很低沉的聲音“嗯”了一聲,問我怎麼了?
“你自己的事兒,你現在自己所處的困境,你還有後手是不是?”
我說:“你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對不對?”
他是個滴水不漏、半點風聲不透、擅長謀定後動的人。李小霞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很多事兒也隻知道表麵。我也一樣。
很多事兒他不會說的。
可能他骨子裡就覺得那是他身為一個男人應該解決應對的事,不該讓女人操心。
他總是深謀遠慮,考慮事情比彆人多四五六步,甚至十步。
我繃著一根弦在等他的回答。
“你對我就這麼信任?”他開玩笑的語氣,問:“就覺得我這麼厲害?”
“在我心裡你無堅不摧。”
我順著他的話說。
“你就不怕自己判斷失誤?”他再問。有點像一個喜歡自黑,又想讓彆人給予肯定,想讓人認可的小孩。
“不好意思,這位同學,迄今為止我還從來沒有判斷失誤過。所以,你這個擔憂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放心吧。”他的聲音從開玩笑又重新變為輕鬆,有點不可一世的樣子:“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
你先去修文打探打探,有什麼不懂的、疑惑的第一時間告訴我。”
“你要去忙了嗎?”
一般他在交代事情的時候就是準備撤了。
“嗯,還有點事兒要處理一下,得出去一趟。”
能感覺他那邊已經開始在收東西了。
“好。那回頭聯係,照顧好自己,記得準時吃飯。拜拜。”
“拜拜。”
通過他剛剛電話說的那些內容,我又找人更加仔細詢問關於修文紮佐、花溪石板兩個物流園批發市場。
之前準備在花溪那邊設賣點,和夜宵店老板留下聯係方式,並且近段時間那邊的夜宵店對臭豆腐的需求量也逐漸增大。
這夜宵店的老板甚至還和我說想讓我跟她做獨家生意,隻給她一家人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