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女兒發生這種情況,自然是想出麵保全女兒利益。就像她說的那樣:這麼高昂的治療費用,不是誰都能承擔得起。
我能理解。
隻是我沒必要在這兒當出氣筒。
以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已經離婚,現在知道了,明白了,很多事兒也就沒有理由再涉及,沒必要給自己惹麻煩。
這醫院人來人往,現在已經有人圍攏過來看熱鬨,我不想在這當演員,當小醜。
讓李小開和李小霞和她說吧。
“梅姐,其實我婆婆她不是……”
小平正準備說點什麼,但我一心想逃離這兒不惹麻煩,又擔心剛剛從手術台下來的王浩,所以率先出聲打斷。
“你們兩個好好和老人家說說吧,把該說的都說清楚,讓她明白。不然到時候不清不楚的,大家鬨得不愉快。這樣反而影響姐的治療。
他剛從手術台下來,我也得去看看。咱們兵分兩路,大家配合一下。”
我用力抓了一下小平的手。
她重重點頭:“行,這邊交給我們。你快去看看浩哥。”
“嗯。”
我和李小開眼神示意後,扭頭轉身回了。
李小霞她媽的聲音並不小,我走之前還聽到她們說話。
李小霞讓她彆操心這麼多,讓她彆管年輕人的事兒。
她媽愴然淚下:“是,你們長大了,翅膀硬了,老娘現在管不了你們了!
彆管年輕人的事?
你也知道你還年輕呀?啊?!你還知道你年輕!!!
既然知道你這麼年輕,那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偏偏要選擇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婚?!你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是?!!”
後麵我就沒再聽了。
總之,這是一件複雜的事兒,無論對誰來說都特彆複雜。
沒有人願意看見這樣。
但每個人都必須勇敢麵對。
我不知道自己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會走哪一條路?會不會也有一天突然就像李小霞一樣病倒?
那我會怎麼做?
會緊緊抓住救命稻草?抓住最後一絲生機?
還是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拿上簡單的行李,尋找一個幽靜之地,住上一些日子直到死亡?
沒到那一步我也不知道。
我在病房外麵駐足好一會兒,直到心裡更開闊一些,等剛剛的那些陰霾悉數散儘我才推門進去。
“怎麼樣了?”
王浩急切的問,眼巴巴的看著我,等我的答案。
“放心吧,沒事。就是她媽來了。”
說到這兒,王浩神色沉穩下來不少,隻是還有一些複雜難辨的東西在臉上。可能他能猜到一些東西吧。
我走到床邊幫他整理床鋪和被子,打算轉移話題,詢問他病情:“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他抓著我的手讓我坐下。
我順勢而坐。
看他搖搖頭,最後目光定格在我臉上,他聲音低低的問:“她有沒有為難你?”
我頓住一兩秒。
搖頭,把他的手放回被子裡麵,嚴嚴實實的蓋住:“放心吧,沒有。你要不要睡一會兒?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嗯?”
他靜默盯著我看,眼睛睜大大的。
我隻好和他說:“睡一會兒吧,正好我還有點事兒要忙,你睡一覺起來剛好。
睡吧。”
“事業型女人了?”他調侃一句。
我緊抿著唇,失笑:“那還不是跟你學的。”
“嗯,知道了,去忙吧。”他閉上眼睛之前說:“記得幫我看點滴,彆讓我輸著輸著輸空氣了。”
“好~~”
……
我給自己定了個鬨鐘,查看液體的流速和瓶子裡所剩的量,大概20分鐘沒問題。
江萊給我打電話。第一個我沒接到,王浩睡下後我便出病房門到走廊給她回。
電話接通。
她和我說:“姐,你知道這邊最近要搞一個美食節嗎?”
“美食節?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估計臨近過年,好像是社區搞的,昨天晚上我收了攤兒還特意去看了看,發現規模不小。
所以我就在想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參加?搞一個攤位賣賣?”
美食節。
經過江萊一提醒,我才恍然發現馬上又是一年。
我沒有現場看,但我相信江萊說的話,她說規模不小就一定有些市場。
甚至可能比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人氣還高。
美食節入駐的商家不少。
不僅僅賺人流,還可以賺點口碑。所以很多商家都願意臨時派個點兒,即便是過去混眼睛也得刷個存在感。
這是個好事。
江萊問我:“姐?你還在聽嗎?或者你要是還有疑問的話可以抽個時間過來看看,你經驗豐富一些,實地考察考察,如果覺得可以,到時我到那邊賣幾天看看?你要覺得不行我就留守在原地。”
我埋頭看一眼時間。
還有10分鐘就得進去了。
而且這隻有我一個,走不開。他剛剛睡下,我希望他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
我決定先問清楚情況:“那邊美食節開業大概是什麼時間?”
“我昨天打聽了一下,大概是三號。”
“也就隻有三四天的時間了。”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再道:“這樣,一會兒你下班再過去探一探,弄清楚具體開業的時間,再問一問入駐需要些什麼條件。
你問清楚了給我回個電話,如果可以咱們就去混個眼熟。”
“Ok,沒問題,一會兒下班我就過去具體問問。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好。辛苦你了。”
“姐,咱們最近……貨源是不是有點太少了?我這邊供的貨都沒之前多了。根本就不夠賣。”
在修文建廠子的事兒我還沒和誰說。當然現在也不打算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