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這裡的定金還沒收回來呢。
這王明堂的提議不就是還想讓他繼續給印刷廠投錢嗎?
陸凡聽到這個提議的當下,就想拒絕。
不過念頭一轉,倒是細細思量起來。
翔宇印刷廠與醬油廠境遇相差仿佛,都是市政的一大心病。
阻礙著一代代人的升遷。
但比醬油廠好點兒的地方在於,翔宇印刷廠沒有劉年,沒有那幫年年鬨事的工人。
這也是因為,掛著市政的名頭,翔宇印刷廠年年都還能接到一兩筆的大單,維持著現有工人們的生計罷了。。
錢雖然是賺的少了,但鬨騰的人也不多就是了。這次要不是廠長和會計一同失聯,這印刷廠起碼還能苟延殘喘個幾年。
於是陸凡這拒絕的話到嘴邊,便變成了詢問這件事的緣由:
“我也是剛到廠區這邊,畢竟之前印刷商標的事,還是王哥您給牽的線,如今這出了事,您這裡總該知道些前情吧?”
這事兒說起來,王明堂也有些羞愧的,本來是想替翔宇印刷廠簽下一筆大單。
兩家廠區挨得近,交通費又能省下不少。
誰成想就好心辦了壞事,這壞事的鍋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王明堂隻好對陸凡解釋道:
“唉,發生了這種事咱們誰也不想的。”
很快王明堂便把這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故”給陸凡講了個分明:
這翔宇印刷廠的廠長人到中年早就婚了,誰知道一來二去的就跟廠裡的會計勾搭上了。
老房子著火一樣,廠裡的效益是越來越差,倆人的浪漫可是半點不落。
原先的家底哪裡經得起這樣造,於是這翔宇印刷廠的廠長,仗著職務之便,跟會計一合計。
倆人就侵占廠裡的公款繼續逍遙。
工人們隻當是年景不好,薪資不漲隻見跌的,也沒多懷疑。
於是這二人的心是越來越大,挪用的資金漸漸也滿足不了他們了。
眼見著挪了東牆補西牆,窟窿太大填不上了,廠長和會計就腦袋一熱,把錢都投到了股市。
王明堂歎口氣:“前陣子王家摻合那一腳,不光把自己給坑慘了,連帶著股市動蕩,這‘小兩口”的錢也全套牢在裡頭,出不來了。”
陸凡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這生活的回旋鏢還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醬油廠是他因勢得利,印刷廠這邊的根由居然也在股市上。
“然後呢,這倆人一看錢沒了,窟窿也填補不上了,所以一起決定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