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覺得自己真相了。
王明堂歎口氣:
“何止,我也是印刷廠出事後,才派人查出來的。”
“這倆人一見事情要鬨大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於是那賬麵上有多少他們就拿了多少。”
連帶著陸凡那筆款子,還有市政的定金,都籠絡到了自家的腰包。
那廠長把自家的房產、掛靠市政的廠區也都抵押了出去,套了筆資金。
“如今帶著那小會計,不知道跑哪兒去逍遙快活了,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給市政,我已經是愁的血壓都高了。”
陸凡是損失了一部分並不算高的定金,麻煩的是出貨問題。
但落在王明堂身上的,可是一個即將發酵成公共事件的大炸彈。
一個處理不好,不光他王明堂要背鍋,上頭那位的升遷怕也是要黃了。
也幸好,王明堂牽頭給印刷廠的單子,就現在陸凡他們一個。
彆的什麼試卷的印刷,還沒那麼急。
所以現在出事了,隻有廠裡的工人們惶惶著要鬨。
沒什麼外人摻合其中,給王明堂裹亂。
王明堂擔心的也不是陸凡要鬨。
在他看來,陸凡的行事作風要比王家規矩十倍。
誰鬨也驚不動陸凡。
廠子裡的氣氛已經“炒熱”了,大家聚在一起越說越激動,嚷嚷著一些“我們去市政”“必須市政兜底”的混不吝口號。
陸凡聽著了,王明堂自然也聽著了。
其實真正倒黴的還得是這些需要養家糊口的工人們。
當初就是因為沒有彆的技術,這些工人們才沒有離開薪資越來越少的工廠,繼續留在這裡打工。
誰知道廠長和會計繼續享受去了,倒是留得他們血本無歸。
這群工人們,年紀大的有五六十,從小就跟著廠裡乾。
可以說一生的骨血都是廠區給長出來的。
離了工廠幾乎就等於重塑血肉。
同樣的老師傅也是兢兢業業在廠裡工作了幾十年。
這樣深的感情,要不是生了這樣的事,這些翔宇印刷廠的老師傅們又怎麼可能豁出臉皮來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