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唰」的坐了回去,若無其事:“嗯,剛醒。”
見她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宋引玉好心的沒有戳穿。坐直了身體,肩膀傳來一陣酸澀,他扭頭看向窗外——天亮了。
聞笙也順著視線看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宋引玉沉默了一會兒,聞笙轉臉來看他時,才開口道:“昨夜。”
昨夜……那他豈不是在這裡坐了一晚?
造孽啊。
聞笙同情的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這和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有啥區彆啊。
“你怎麼不去那邊的榻上睡?”聞笙不讚同的皺眉,“這樣坐一晚多難受啊。”
對麵的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隨後垂下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
聞笙:?
不對勁。
宋引玉雖然比較冷淡,但是也沒有惜字如金到這個地步。
聞笙湊過去,抬起頭去瞄他的表情:“你怎麼了?”
宋引玉扭過臉,神情淡漠:“我沒事。殿下醒來就好。”
“哪裡沒事了,你看起來明明就心情很不好。”
聞笙抓起宋引玉的手,整個人挪到他那邊,用手指壓了壓他光滑的皮膚:“你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為你做主。”
宋引玉卻是再度扭過臉,恨不得把頭轉到後背似的。
“殿下多慮了。”
很不對勁!
聞笙強行掰過他的臉,臉頰被捏到變形也沒有阻止宋引玉躲閃她目光的決心,沒法扭頭他就乾脆的閉眼了。
聞笙一時間又是新奇又是納悶,這悶葫蘆居然和她使小性子了,不錯,熟悉度+1……隻是為什麼呀?
聞笙捏了捏手下滑膩的肌膚,不依不饒:“宋引玉,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宋引玉睫毛微動,卻是沒睜眼,也不回話。
聞笙「噗嗤」一笑:“像隻河豚。”
宋引玉深吸一口氣,緩緩睜眼,平靜的眼眸倒映出聞笙生機勃勃的模樣。
可昨晚,他來的時候卻看見她渾身浴血,滿臉傷口。凡是露出來的皮膚沒有一處好肉。
呼吸微弱,像死了一樣。
所有人神色嚴峻,各自做著自己事,他像個突然闖入的外人,被通知來見她最後一眼。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早上出門前她還好好的,同他講了許多成婚後要做的事,叮囑他彆分心好好準備婚事,要他賺很多很多錢,給她皇兄看看宋家的實力,以後好做皇商。
她許諾了他那麼多好處,還沒有兌現,就把自己弄的那般淒慘模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而他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問都不曉得問什麼,要找人算賬也沒有頭緒。
他沒有立場,他隻是一紙契約上另一個無甚緊要的名字罷了。
那他是否生氣,是否膽戰心驚,是否噩夢連連,又何足掛齒。
“殿下,您……”
“你彆想蒙我啊。”聞笙有些不耐煩,捏了捏他的鼻尖,眼含警告,“我耐心有限,你要是再說謊,我就……我就輕薄你。”
聞笙作勢惡狠狠一笑,這宋引玉是個貓性子,平日不喜歡與人太親近,自己稍微挨得近了些他就和貓似的,恨不得彈射遠離。
輕薄是不能真輕薄的,她還要和他合作呢,但是過過嘴癮還是可以的。
目光落在他的唇上,此男唇形飽滿,透著健康的粉,一看就很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