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月微微一笑,不再多問,轉而看向璿璣縣主:“璿兄,既然清音姑娘如此盛情,不如再聽一曲?”
璿璣縣主點頭笑道:“正有此意!”
清音重新坐下,指尖輕撥琴弦,此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老鴇扭著腰肢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身著大紅衣裙女子,眉目淩厲,舉手投足看不出一點風塵氣息,正是醉月樓的花魁娘子。
老鴇笑盈盈地說道:“二位公子,真是對不住,讓您二位久等了!這位便是咱們醉月樓的花魁娘子——如夢姑娘。如夢,快來見過兩位公子。”
如夢微微福身,聲音柔媚動聽:“如夢見過兩位公子,方才因有貴客在,未能及時前來,還請二位公子見諒。”
璿璣縣主眼前一亮,忍不住讚歎道:“果然是絕色佳人,難怪馮子安那等紈絝會為你大打出手!”
沈棲月微微一笑,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過如夢的右手虎口。
果然,那裡紋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血色蜘蛛,與清音手上的紋身如出一轍。
她心頭一震,麵上卻不露聲色,隻是淡淡說道:“如夢姑娘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實乃幸事。”
老鴇見二人對如夢頗為滿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二位公子,如夢姑娘不僅容貌出眾,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不如讓她為二位獻上一曲,如何?”
沈棲月點頭道:“那便有勞如夢姑娘了。”
如夢微微一笑,走到琴前坐下,指尖輕撥琴弦,一曲《鳳求凰》緩緩流淌而出。
琴聲婉轉動人,仿佛訴說著纏綿悱惻的情意。
沈棲月一邊欣賞琴聲,一邊暗中觀察老鴇和如夢的舉動。
她注意到,老鴇在轉身為她們斟酒時,右手虎口上同樣露出一隻血色蜘蛛紋身。
這一發現讓她心中更加警惕——看來,這醉月樓中的秦國暗探遠不止清音一人,甚至連老鴇和花魁都可能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琴聲漸歇,璿璣縣主再次拍手稱讚:“如夢姑娘的琴技果然了得,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老鴇笑著接話:“二位公子若是喜歡,日後常來便是。咱們醉月樓的姑娘們,定會讓二位儘興而歸。”
沈棲月微微一笑,語氣淡然:“那是自然。不過,今日時辰不早,我們改日再來叨擾。”
老鴇連忙點頭:“二位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轉過身,老鴇和如夢就進了其中的一個雅間,吩咐侍從在外麵守著。
離開醉月樓後,璿璣縣主興致勃勃地說道:“阿月,這醉月樓果然有趣,下次我們再來如何?”
沈棲月目光深沉,低聲道:“阿璿,我們畢竟是女兒身,偶爾來一次即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恐會給長公主帶來麻煩。”
沈棲月擔心璿璣縣主一人獨來醉月樓,言談中,被琴音或者如夢探聽了皇家秘辛,連忙勸解。
璿璣縣主一愣,隨即歎口氣:“我就說,身為長公主的女兒,處處被條條框框給圈著,我真羨慕你當初橫馬揚刀上戰場的瀟灑。”
“行,等有機會,一定帶你去一趟漠北,讓你看看漠北的大漠,以及漠北戰場上的血腥。”
“我要和你一起殺入漠北敵營,讓他們見識我璿璣縣主的威名。”璿璣縣主驕傲地揚起臉。
她平常時候也隻是紙上談兵,在後花園練練武藝,哪有阿月那般,真的上戰場,殺入敵營的灑脫。
沈棲月笑道:“會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能重返邊關,在沙漠上奔馳,在草原上殺敵。”
想起邊關的生活,沈棲月心情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秦家脫身。
現在又發現了秦國的暗探,她該怎麼把這消息通報給皇上,或者燕王殿下。
對了,父親進京述職的時候,也正是燕王進京述職的時候,說不定到時候她能見到燕王。
鬆了一口氣,和璿璣縣主說笑著回了聚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