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舒也笑著搖頭:“你這孩子,莫不是練功練糊塗了?祖母何時與你說過這些?”
蕭緋夜眉頭微蹙,卻未言語,隻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沈棲月手中的錦盒。
沈棲月見眾人不信,急得攥緊了衣袖:“爹爹、娘親,女兒絕非妄言。這藥丸表麵泛著詭異的紫金色光澤,與祖母描述的西域毒花煉製之物極為相似。”
她快步走到燈下,將錦盒打開:“你們細看,這藥丸上是不是有細如發絲的暗紋?祖母說過,這正是毒物沉澱的特征。”
沈棲月不敢確定她的說辭能不能讓大家相信,烏金丹就是有毒之物,但她一定要想法子阻止身邊的人服用烏金丹。
沈思達不以為然地擺手:“月兒多慮了。皇上服用此藥已有月餘,若真有毒,太醫院那麼多禦醫難道都看不出來?”
“父親!”沈棲月急得眼眶發紅,“女兒願以性命擔保,此物絕非善類。不如這樣,咱們先找隻狗來試試……”
“胡鬨!”沈思達臉色一沉,“禦賜之物豈能如此糟踐?再說,這藥丸珍貴非常,一顆價值千金……”
話音未落,蕭緋夜突然伸手取過一顆藥丸,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放入口中。
“十三哥!”沈棲月驚呼。
蕭緋夜細細品味片刻,忽然臉色大變,猛地將藥丸吐出:“不對!”
謝雲舒見狀連忙遞上茶水:“殿下怎麼了?”
蕭緋夜漱了口,神色凝重:“本王曾跟南疆一位奇人學過辨毒之術。這藥丸初嘗甘甜,但回味發澀,舌根發麻,正是西域曼陀羅花的特征!”
廳內頓時一片死寂。
沈思達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他顫抖著手打開自己那盒藥丸,“皇上他……”
沈棲月快步上前握住父親的手:“父親,此事必須立即稟明聖上!”
謝雲舒卻突然按住女兒的肩膀,沉聲道:“不可!若無確鑿證據,貿然指認禦藥有毒,那是欺君之罪!”
蕭緋夜眼中寒光閃爍:“謝姨說的是。此事需從長計議。”
他轉向沈棲月,聲音低沉,“阿月,你方才說這藥會令人上癮?”
沈棲月鄭重點頭:“一旦停用,服用者會生不如死。”
蕭緋夜臉色越發難看:“難怪……難怪父皇近日脾氣陰晴不定,……”
一陣夜風突然卷入廳內,吹滅了數盞燭火。
黑暗中,隻聽見沈棲月堅定的聲音:“十三哥,我們必須查清這藥的來源。”
這烏金丸,分明就是容疏影煉製出來的,怎麼到了皇太孫的手上,皇上怎麼在服用。
沈棲月感覺自己有些無能為力。
儘管重生一世,她還是無法預估容疏影的能力。
容疏影是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和皇太孫聯手了。
按照大燕帝國的習俗,皇位隻傳嫡長,而皇太子早在多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去世,雖然皇太孫當年尚且年幼,皇上已經把皇太孫當成是未來的繼承人在培養。
而皇上現在年邁,就算皇上沒有中毒,也活不了多少年,根本成為不了皇太孫登基的絆腳石。
反而是皇上在位一日,皇太孫就能清閒一日,等皇上禦駕西遊,皇太孫順理成章登上皇位即可。
皇太孫為何要給皇上下毒,多此一舉?
沈棲月想起前世,幾個月後,皇上和三皇子五皇子相繼薨逝,皇太孫登基稱帝。
自從皇太孫登基之後,秦世清在朝中如日中天,什麼越級提拔,都算是慢的。
三年後,皇太孫直接把秦世清提拔做了首輔,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同時,沈家也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原來這麼早,容疏影就和皇太孫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