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街監獄重刑犯監舍,陽光通透,魏瑕盤坐坐在地上。
剛才看書太多了,眼睛酸脹。
他揉搓著眼睛,下意識碰到額頭時,發現好多地方徹底禿了。
魏瑕不在意,開始哼歌,這是父親昔日最喜歡哼唱的歌曲——《打靶歸來》
父親說六十年代這首歌很火,魏瑕嗓音不好聽,被玻璃片劃過的嗓子唱歌不溫柔,像是沙啞的老烏鴉——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聲滿天飛...
魏瑕哼唱的很快樂,他在緩解內心的戾氣和各種事情堆積造成的惶恐。
得快樂,得自己調節,讓自己快樂。
“老子的飯菜呢!給我拿來!”唱完歌,魏瑕開始踹門。
劉仔討好送來飯菜,在走之前魏瑕喊住他:“重刑犯監舍都有誰,給我拿一份名單。”
劉仔剛要訕笑拒絕,魏瑕直勾勾盯著他:“彭家代理人的房子被人進了,你知道什麼下場嗎?”
現在的魏瑕充滿陰毒狠辣,目光凶戾。
劉仔膽寒,隻能顫抖點著頭同意。
這種老毒狗沒有一個簡單的。
都是算計。
魏瑕大口扒拉著飯菜,瓦邦當地吃食多生鮮,他現在腸胃吃不了這種,隻能吃炒飯炒粉,還有煮雞蛋,牙齒在失去咀嚼的功能。
魏瑕甚至端著菜使勁的嗅,他發現自己好像在失去嗅覺,一切都開始變得沒味道。
“牙齒壞了就吞米粥一樣能活!”
“嗅覺沒了吃苦的食物吃的更多。”
“嘿嘿,這是好事。”
魏瑕在對自己說,然後他翻看著劉仔整理的重刑犯人員名單。
要做事。
“國際緝毒警要被騙來,還有東方緝毒警也要來,在他們來之前,我要讓瓦邦!”
“瓦邦所有罪惡勢力都蹦出來,讓這裡徹底混亂廝殺,當緝毒警來的時候,狠狠的把這些浮出水麵的勢力全部鏟除。”
“這樣至少三年這裡是有光明的。”
魏瑕自言自語,他不會停止的,怎麼可能進了監獄就要好好歇著。
我不歇著!
要亂,亂起來彭家才不會再次調查我。
亂起來各種罪惡勢力才會互相廝殺,之後國際緝毒警來的時候毒販才不會注意,甚至亂起來彭家背後的勢力禿頭周乾恩才會出現!
越亂毒販越缺錢,他們才會讓自己和國內高官交接,開始迫切要國內市場!
所以!
從監獄開始亂吧。
深夜下,其他人都在睡,魏瑕翻看著重刑犯名單,他圈出來好幾個人。
第一個湄公河走私人口黑輪公司副總蒙拉,主要進行瓦邦人口販賣,黑工,一些地下罪犯產業,比如運送東南亞年輕人到泰地,讓這些人服務歐美遊客。
第二個泰緬邊境走私大亨的二兒子,欽萬,他老爹很厲害,七個兒子,欽萬因為走私分贓不均被設計送了進來。
第三個是越南毒販拉雪,因和彭家搶市場,在湄公河被抓,被砍了一條腿,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還有價值,拉雪背後有一個成熟的東南亞毒種植體係。
剩下都是一些小嘍囉,依附於這些勢力。
這三個勢力代表瓦邦口岸明麵總勢力,彭家屬於背地裡真正的勢力家族。
魏瑕在沉思,思考如何讓這三波勢力因為一個共同利益目標凝聚一起,甚至癲狂的敢挑戰彭家。
陽光照在魏瑕身上,風扇呼呼呼的轉動著,魏瑕沒有吹風,八月的瓦邦溫度達到了四十四度,他熱的大汗淋漓。
魏瑕在思考怎麼做。
不知道和誰討論。
“如果趙同誌在就好了,長江在也行。”魏瑕下意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