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和煦的軍歌。
魏瑕舒服的躺著,真舒服啊,我的弟兄們在笑,在溫和的唱著軍歌,我的手在被金月埃牽著.....
我的戰友在呲牙咧嘴的喊著。
真好啊。
對,最好的小靈也在。
魏瑕有些緊張,小靈來了。
關於最小的妹妹魏俜靈的記憶在來襲。
那是94年,爸媽搬到了東昌省駱丘縣礦區小鎮,那時候駱丘還是縣,礦區小鎮周邊數十個村子。
也就是在這裡,老爸牽著一個女孩,老媽抱著一個女嬰。
而魏瑕背後站著魏坪生,魏俜政。
這是一家人七口人首次見麵。
“楊同誌的後代,他準備帶隊去瓦邦了,所以拜托我帶走他女兒,他知道我打算去南方做生意,以後給她最後一個字取諧音字央,代表方正,巍峨。”魏梁揉著魏俜央的小腦袋。
“淩姐的女嬰,我們瑞利市唯一的女緝毒警.....她父親是最初組建瑞利民兵緝毒的大隊長,她父親沒了,現在淩姐沒了,她的孩子還不到一歲。”老媽抱著一個女嬰,輕輕說著,輕輕哭著。
“你知道淩姐怎麼死的嗎?毒販報複蹲在她下班路口,持刀亂砍,淩姐最後死的時候朝著人少的巷子跑去,因為她說不能連累群眾,她死的時候用血地上畫了一個女字,我知道,她想讓我照顧好她剛出生不久的女兒。”
老媽抱著魏坪靈,輕輕的,怕碰著孩子,她也不敢哭,怕孩子跟著哭。
“這孩子太苦了,這孩子的父親死於攔截毒販,遭遇車撞,這孩子母親,爺爺,親屬都沒了。”
“小瑕,媽不想告訴你這些,但媽也隻能告訴你。”
“你要記得。”老媽梁曉玲眼神那一刻很複雜,&bp;她真不想說,但如果不說,萬一他們出事怎麼辦,沒人記得了。
所以說了。
就是感覺對大兒子太虧欠了。
欠的太多了。
魏瑕就那麼乖乖站著,看著小靈,他還對小靈比劃鬼臉,然後說:“我肯定會疼妹妹的!”
“我一定保護好弟弟妹妹。”
魏瑕在敬禮,但想到老媽說以後不能當警員,於是他放下手,而是非常堅定的伸出雙手,輕輕撫過小嬰兒的毛毯。
“小靈,靈靈,我是你的哥哥,我肯定會當一個好哥哥!”小魏瑕乖乖看著小孩子。
他開始伸展雙手,他努力的伸開手,魏瑕希望以後自己長大很高,雙手很長,這樣就能摟著所有弟弟妹妹。
像雨傘一樣。
......
噠噠噠....瓦邦開始下雨了。
魏瑕恰好睜開眼,這雙眼睛像是嬰兒一樣開始第一次觀察這個世界,眼睛明亮,單純,清澈,亮晶晶的眼睛在這幅形銷骨立的身軀顯得很落寞。
這雙眼睛像是一個孩子才有的眼神,但很快,隨著魏瑕看著四周,他的眼神在一瞬間從幾歲變成了幾十歲。
開始變得銳利,亢奮,昂揚,帶著沉重和魄力,失去了澄澈和溫和。
魏瑕開始吼了,儘管沒什麼力氣起不來,但不影響他吼:“下雨了!”
“你們還傻乎乎站著乾什麼啊,都去避雨。”
“老子沒事啊,我沒事。”
“就是被熏暈了。”
“我就是睡了一覺!”
“我現在要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