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處。
左相的目的才真正暴露了出來。
他就是想用斬首之數來做拿捏,目的就是讓龍驤侯和龍驤軍在上京百姓麵前難堪。
隻要女侯爺拿不出斬首兩萬七千的證據。
左相就可以用身為慰軍主持檢驗軍功的權利,不承認龍驤軍的戰功。
在給白景扣上一個謊報軍功的帽子。
雖然這麼做,百姓必然失望,朝廷百官也沒有顏麵。
不過卻可以暫時滅了龍驤侯與龍驤軍的氣勢。
氣勢被滅,龍驤侯白景還有何臉麵繼續參加後麵的凱旋儀。
她白景必然是灰溜溜率軍退回自己的封地。
而左相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自己和靜虛和尚勾結的事情,也可以暫時被蒙混過去。
讓她熄了追究靜虛和尚之事的心。
想到得意之處。
左相的嘴角不自覺的上翹。
隻是他沒看到的是。
此時的龍驤侯白景,也是眼神微眯,嘴角輕翹。
女侯爺一帶馬,向彩台又靠近了幾步然後仰頭冷聲說道。
“左相大人,你可是當著我數千龍驤軍之麵。”
“質疑他們的軍功?”
左相望著眼前數千名眼神冰冷的龍驤軍將士。
有些緊張的一頓,但隨即嘶聲說道。
“檢驗軍功,乃是老夫職責所在。”
“你若拿的出證據。”
“老夫自然不會質疑。”
聽聞此言,女侯爺好看的眼睛一眯,對左相說道。
“那既然如此,左相可敢和在下打個賭。”
蔡宏文一皺眉,疑惑的問道。
“白景,你要和本官賭什麼?”
龍驤侯眼睛中閃動著精芒,高聲說道。
“這樣吧。”
“若是我龍驤軍戰功作假,拿不出證據。”
“我龍驤侯白景,便在這得勝門前磕頭,向天下人謝罪。”
“後麵的凱旋儀我自然也無臉參加,我會帶著龍驤軍返回封地閉門思過。”
然後女侯爺的聲音又拔高了幾分。
“可是,若我拿出了證據,證明斬首之數為真。”
“那左相如此羞辱我數千龍驤將士的戰功,又該如何謝罪?”
見到龍驤侯如此有自信。
左相心中微感不妙。
他現在這是被白景反將了一局。
左相並不傻,他隱隱覺得這裡麵必然有隱情。
他並不想冒險。
左相剛想開口說。
我點驗軍功首級是職責所在,為何要和你賭?
但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百官,和得勝門前無數百姓疑惑的目光,卻沒敢說出口。
左相現在明顯針對龍驤軍的做法,確實有刁難之嫌。
如果不敢與龍驤侯對賭。
那龍驤侯大可以辱軍的名義與他左相耍賴。
那自己壓製龍驤侯的謀劃也很難繼續。
左相細細的思量了一番,又仔細的望了望龍驤侯的隊列。
確實沒有發現運送首級的車輛,也沒有聞到大量首級的屍臭味。
他眼神轉動,龍驤侯這應該隻是虛張聲勢。
我便賭他一把。
於是左相一咬牙也大聲說道。
“好,龍驤侯我答應!”
“若你真能拿出,斬首兩萬七千的證據。”
“那我身為左相,就在這得勝門對著你們龍驤軍磕頭認錯。”
“接下著辱軍之罪!”
“你看如何!?”
聽到左相答應了,女侯爺臉上露出了某種奸計得逞的笑容。
“左相,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龍驤侯這一句話,在北門前,將這個賭局徹底鎖死。
這一下雙方都沒了退路。
聽聞龍驤侯與彩樓上的左相為了斬首之數要打賭。
誰輸了就當眾磕頭。
得勝門前的百姓們,各個都是喜聞樂見,竊竊私語。
這一次真是不白來,這麼大的熱鬨真是從未見過。
但彩台上觀禮的百官,卻是人人搖頭歎氣。
這場賭局,無論輸贏,丟的都是大梁朝廷的臉麵。
他們現在真是想不通,左相為何要如此逼迫龍驤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