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意?”
張凡沒明白什麼意思,對付這些作妖的邪人,這還需要誰說了才算?
洪正綱說道:“在古代,一個底層小民被判死刑,也需要皇帝的批準才能執行,如今是法治社會,生殺之權更加嚴厲。”
“玄門之事,難以找到實證,這既是對於邪人,也是對於我們自己。”
“我們可以說對方是邪人,對方也能說我們是邪人,最終該信誰?”
聽到這話,張凡有些皺眉:“難以實證,信不信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鏟除妖邪。”
洪正綱搖了搖頭,說道:“小友你還沒明白麼,對於上麵來說,如果我們隨意殺人,或者說,如果我們有隨意殺人的能力,這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這……”
張凡眉頭一挑,恍然明白了過來,自古以來的奇人異士都是如此,沒真本事的時候被人看不起,但有了真本事,就會被人忌憚。
所以玄門中人,雖然自古以來都是達官顯貴的座上賓,但最終都得遠遁退隱,否則不能善終。
洪正綱繼續說道:“現在的規矩是,誰先動手,誰就違法,誰違法就打掉誰。”
“今天我們追查邪人,這是因為邪人先動手,所以要打掉這個邪人。”
“如果從這個邪人身上找到線索,那就按照線索繼續追查,直到打完為止,但如果找不到線索,也就結案了。”
“結案之後,如果我們再動手,這就是我們違法,明天就會有人追查我們。”
“當今人道昌盛,法治之下,鬼神也要遵守規矩。”
聽到這裡,張凡陷入了沉默,他明白了洪正綱的意思。
玄門之事難以找到實證,所以上麵對待他們也是有戒心的,不會完全聽信他們,對待他們與對待邪人一樣,誰犯忌就打掉誰。
不過洪正綱的語氣一轉,說道:“有些事兒啊,在明麵上是必須遵守,誰也不能開這個口子,但在暗地裡,這就隻有天知道了。”
“這……”
張凡愣了一下,立馬回過味來,心裡暗道一聲臥槽,洪正綱前麵說了這麼多,感情都是在扯大道理。
“嗬嗬,我懂了。”
他淡然一笑,這意思是不能說出來,隻能在暗地裡做,相當於是默許。
但是你問了,你說出來了,這在明麵上就絕對不行。
洪正綱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友,鬼神行事,亦要謹慎,雖然這些事兒是難以抓到實證,但在我們這圈子裡,即便沒有實證,也難免被人猜測議論。”
“若是名聲壞了,今後可沒人再敢上門找你,畢竟在很多人心裡,還是很懼怕鬼神。”
“多謝前輩指點。”
張凡認真的道謝,心裡明白了,這是讓他不要輕易犯忌,即便要犯忌,也要做得乾乾淨淨的。
否則就算上麵不查,圈子裡也會猜測議論,一旦這些事兒傳開了,其他人若是知道了你有能力殺人,必然會忌憚你,你這生意肯定要受到影響。
談話間,車子抵達了第九醫院,洪正綱打電話詢問了一番,然後就領路去了急救室。
病房外,警察已經在站崗,領隊的是一位中年警官,麵相方正,身形硬朗,略微有些啤酒肚,給人的感覺很有威嚴。
“洪老,洪道長,沈道長,你們總算是來了。”
警官行禮打招呼,他們是老熟人了,經常有事務來往。
“劉局長,不必多禮。”洪正綱手捏道指:“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