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不知死活的丫頭。”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那就賞她一些皮肉之苦吧。”
周大娘如願了,眼中閃爍著狠獰,朝一旁的丫鬟努努嘴。
很快,丫鬟端上來一個鋪著綢布的金托盤。
裡頭,是一把蹭亮的鉗子。
周大娘拎起鉗子,一搖一晃地慢步過來。
她臉上的溝壑擠到一起,笑容分外得意。
“五兒,你是招也不招?”
“周大娘,奴婢沒有偷麒麟玉,無話可招。”
林嫵抬起頭說。
然後趁機觀察左右。
嗯,左邊大魚缸,右邊有個廊柱。
都挺適合一頭撞過去的。
她決定,如果寧夫人真給她用刑,她就先發製人,觸柱鳴冤,順便裝暈。
好歹先把小命苟住。
周大娘不知道林嫵心裡的小九九,她現在,隻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這個小賤蹄子竟敢占她乾兒子的位子,待她給她點苦頭吃吃,再把她從國公爺房中踢出去。
銘兒就可以順理成章回去伺候了。
“你是自己把手伸出來,還是我讓人幫幫你?”周大娘問。
迫不及待似的,她又猛地抓起林嫵的手,細細端詳。
柔弱無骨,細白嫩滑。
指尖如青蔥挺立,又似桃花嬌嬈。
用這樣的手伺候男人,男人一定為之瘋狂吧。
周大娘的眸子頓時染上血色。
“好漂亮的小手。”她勾起一抹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知道,把這指甲一根根拔了,會不會更漂亮?”
她用冰冷堅硬的鉗子尖端,輕扣林嫵如粉貝一般的指甲。
林嫵縮起肩膀,狀若驚恐。
“不要,夫人,饒命……”
“那你可是招了?”寧夫人擺足了高門貴婦的姿態,居高臨下地問。
林嫵倔強搖頭:
“不,夫人,不是我偷的。”
寧夫人幾乎破了功,端莊的臉露出猙獰之色,脫口暴喝:
“那就給我拔!”
周大娘用力攥住林嫵的手,笑得臉上的溝溝壑壑都舒展開來。
“五兒姑娘,忍著點吧!”
然後便要夾住她的指甲。
林嫵剛要甩開她的手,展現一下自己精湛的演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由遠及近。
“慢著!”
薑衛邁著大步,焦急地趕來。
他先是給寧夫人行了個禮,然後道:
“夫人,五兒是在房內伺候的,國公爺飲食起居都離不得她,若是無故發落,恐惹國公爺不快。”
薑衛是寧國公的貼身侍衛,在府裡頗有幾分臉麵,就是寧夫人,也不輕易當眾斥責他。
故而,寧夫人隻能忍著不開心,說:
“怎是無故發落?這丫頭偷了麒麟玉,如此貴重的家傳寶物,就是國公爺知曉,也要打死她的。”
薑衛又道:
“國公爺自然不會輕饒盜玉的人,但也不會冤枉無辜之人。夫人,若是沒有證據,就對這丫鬟嚴刑逼供,國公爺定然不讚同。”
“又有什麼關係?”寧夫人擰起眉毛:“等國公爺回來,這丫頭定然已經招了。她的證詞,就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