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又是搖頭,又是歎氣,將國公府眾人嚇得心惶惶。
最後,他才壓低聲音,道:
“貴府,有歹人施行巫術。”
“怎麼可能?”寧夫人失聲道。
不但她,就連寧司寒,也大為震驚:
寧國公為人端莊持正,最厭恨巫蠱之術,故而府中上下規束甚嚴。
一經查出,按府規,是主子則打一頓充軍,是下人則打死活發賣。
故而,便是有人心中藏奸,也不敢往那上頭使。
天弘大師麵色凝重:
“貴府世子妃頻頻胎動,已能說明問題。有人暗中對她施術,使得胎神大動,此乃佛祖明示。”
既然是佛祖說的,那便不由得人不信了。
寧夫人亦滿臉深沉:
“大師,可感受到是何人施術?”
天弘的視線,在一眾女眷身上掃了掃,然後在林嫵身上略略停留。
林嫵正勉強忍住打哈欠的衝動,眼乏得眼角泛出淚來。
見有人凝視自己,她勉強睜了睜眼睛。
半睡半醒的嬌憨狀態,另有幾分豔色。
天弘的眼神微閃,剛要說什麼。
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
“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有證據?”
寧司寒大步走上前,薄唇緊抿,麵色如冰山一般。
天弘趕緊阿彌陀佛了一聲,莊重的聲音裡,帶有淡淡不悅。
“佛祖旨意,絕無虛假。請勿在佛前妄言,寧施主。”
寧施主?
寧是豬?
林嫵差點笑出聲。
但眼下不是時機,她隻好低下頭,看似惶恐不安地憋著。
寧夫人見大師不悅,趕緊說:
“我兒絕無佛前冒犯的意思。隻是,大師,茲事體大,國公府不得不慎重處之。”
“那便一並搜搜吧。”天弘淡淡地說。
“這……”寧夫人遲疑了。
國公府出來禮佛,結果漏夜搜查,像什麼話?
寧司寒亦不讚同。
他和寧國公一般,都覺得巫術都是無稽之談,見不得有人拿此作祟。
但是,懷恨在心的憐玉,此時大喊出聲:
“夫人!奴婢今日,見林嫵偷偷往房裡藏了東西!”
哦?
林嫵挑挑眉。
寧司寒麵色極冷,第一個喝道:
“哪裡來的野丫頭,容得你胡言亂語?”
“來人,掌嘴!”
一個婆子上前,左右開弓把憐玉打得兩頰高腫。
憐玉是沒機會說話了,但,寧夫人心動了。
有人指認林嫵?
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
她也顧不得猶豫了,假惺惺道:
“既是有人指認,那這事,也不能輕輕放下,總得查明白了。”
寧司寒擰起眉毛:
“娘,巫術完全是無稽之談……”
“便是無稽之談,國公府也不許有人用這做文章。”寧夫人板起臉。
“若府中真有這等心術不正的小人,怎可聽之任之?”
“那也不關嫵兒……林嫵的事。那丫頭胡亂咬人罷了。”寧司寒沉聲道。
寧夫人輕笑。
“關與不關,搜搜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