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剛想罵蘭陵侯,但丁姨娘直接跑出來,跪下了。
“國公爺!”
她苦苦哀求:
“侯爺既如此不計前嫌,對五丫頭情根深種,就允了這門親事吧。”
“爺不能因為我得罪了林嫵,就給五丫頭的婚事使絆子呀。”
“反正現在林嫵也走了……”
寧國公勃然大怒。
“我給五丫頭的婚事使絆子?”
“你難道不知這蘭陵侯……是什麼樣的人?”
當著人麵,寧國公不便細說。
但滿京皆知,蘭陵侯惡名累累。
據說,他性情暴虐,因當街屠戮百姓,遭靖王一劍削去半邊麵容,醜陋無比,故而常年戴著麵具。
據說,他身有暗疾,故而嗜虐成性,前頭娶了六個正妻,儘皆慘死。
據說,他陰狠毒辣,如同陰冷濕黏的蛇,一旦纏上誰,便甩也甩不脫,直至他露出毒牙。
世人皆稱靖王是風光霽月的端方君子。
而這蘭陵侯,便是陰溝裡的蛇。
邪惡,扭曲,陰暗地爬行。
誰家腦袋被門夾了,或者盼著自己閨女死,才會跟這種人結親。
可丁姨娘的腦袋,大概被夾尖了,一門心思,想往蘭陵侯府鑽。
她眼神遊移,期期艾艾地說:
“侯爺深得聖寵,又一表人才,堪為良配呀。”
這昧著良心的誇讚,誰聽了都要暈過去。
寧國公眼神一暗。
“好,既然你心心念念,怨我阻了你和五丫頭的青雲路。”
“那便順你心意,你後果自負吧。”
丁姨娘喜出望外:
“謝謝爺!咱們馬上辦婚事——”
“等等。”刻薄的聲音響起。
蘭陵侯緩緩地,翹起嘴角。
牽動臉上的肌肉,在凶惡麵具的映襯下,顯得麵容更加可怕。
“本侯想了想,娶個正妻又是死,也沒什麼趣兒。”
“還是,再納一房小妾吧。”
他大喇喇將正妻之死掛在嘴邊,仿佛那些大家閨秀的脖子,就捏在他的手裡。
隻要他輕輕使勁,便能掐斷人的性命。
聽得眾人麵色蒼白。
唯有丁姨娘,驚慌失措:
“不行!侯爺,這……我們五丫頭,心悅於你呀……”
她咬咬牙,哀求道:
“其實,做……做妾,也不是不可以……”
啪!
寧國公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將她打飛出去,慘叫著撞在桌角上。
“丁如意,你真是瘋了!”
寧國公冷眼黑麵,厲喝道:
“來人,把丁姨娘帶到莊子上去,關起來,什麼活最苦,就打發她做。”
“好好磨磨她這不知羞恥,亦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此生,都不得離開莊子一步!”
丁姨娘難以置信地瞪大一雙美目:
“爺,你不能這樣作賤我……”
寧國公聲音極冷:
“做妾就是命賤,你現在知道了?”
“這是你應受的。”
“帶下去!”
丁姨娘哭鬨掙紮,但無用。
寧國公的侍從,鐵麵無私將她拖下去了。
蘭陵侯笑吟吟看完一出戲,興致也到頭了。
“本侯就不叨擾寧國公了,就此告辭。”
但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寧國公。”
“方才哭著跑出去那個,是你的妾室?”
“長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