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渡看著她,眼底露出了諷意:“剛剛忘了說,如果你輸了。
薑寶梨望向椅子上氣定神閒的男人。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一字一頓,“我就…用你喂狗。”
薑寶梨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
還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轉過頭,看著麵前的深坑。
有點拿不準了。
她想起以前看的法製節目,訓練有素的警犬,甚至可以從深埋幾十米的坑洞裡,嗅出屍體的味道。
不,會被發現的。
一定會!
管家友情提醒:“薑小姐,還有兩分鐘。”
她不能輸。
她要留下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薑寶梨看著托盤裡的新鮮和牛肉,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她抓起那團和牛肉,一口一口地...吃進了肚子裡!
管家瞪大了眼,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這麼拚!
司渡站了起來,看著少女如此拚命的樣子…眼底終於不再如死水般沉寂。
他笑了,陰陰的。
管家看著變態少爺這神情,便知道,他對這女孩的興趣,不小。
薑寶梨生吃和牛,幾番差點吃吐了!
終於,在計時的最後一秒,她將全部和牛吞了進去。
胃部全是生肉,惡心感陣陣上湧。
忍住,忍住...
與此同時,籠子打開,一條黑狗衝了出來,跑進迷宮森林裡四處嗅聞著。
來到了薑寶梨身邊,嗅著空空如也的托盤。
薑寶梨害怕地挪到了一旁,黑狗聞了聞托盤,又湊到了她麵前。
從來沒有情況發生,管家也有點擔心。
黑狗緩慢地湊近了她,她衣服上滴滴答答都是和牛血。
看著越來越近的黑狗,薑寶梨連連後退,抓起了手上的鐵鍬...
忽然,它朝她猛衝而來,管家嚇得衝過來要拉住狗鏈,可哪裡拉得住,狗向前猛衝,直接把管家帶摔在了花圃中。
危急時刻,司渡一個箭步上前,勒住了獵犬的脖子,硬生生憑著手臂的力量把獵犬向後拖開了一米。
等他鬆開手臂時,剛才還狂暴的獵犬討好的趴在地上,絲毫不敢反抗。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薑寶梨這才睜開眼。
卻見司渡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狗聽話地蹲在他身邊,搖尾巴。
……
管家鬆了一口氣,又覺得不可思議。
少爺少有心軟的時候,沒想到居然願意救她?
不過這女孩...委實聰明啊!
而他一個沒設防,薑寶梨拿著鐵鍬,憤然地朝著階梯上的少年走過去。
鐵鍬在地麵拖出尖銳的金屬摩擦聲。
看出了少女眼底的憤怒,管家趕忙起身想要阻止她——
“薑小姐!”
司渡揚了揚手指頭,製止了他。
薑寶梨抄著鐵鍬,氣勢洶洶地走到他麵前,眼底的怒火幾乎是不可遏製。
司渡平靜地和她對視,等著她下一步的舉動…
然而,薑寶梨想要一鐵鍬敲碎他腦袋的想法,隻維持了不過十秒時間,便放棄了。
有求於人。
生死線上都走了一遭,前功儘棄,實在不明智。
她將鐵鍬重重地扔在了司渡麵前,臉上掛起了明豔灼灼的笑意。
嘴角帶了血,讓她的笑容看起來妖冶又風情。
“司渡學長,我讓你高興了嗎?”
嗓音細細軟軟,酥骨頭。
司渡看著少女不過十幾秒,眼底情緒的翻覆變化,忽然感覺…
有點兒意思。
“還行。”他說,“你覺得開心嗎?”
“跟司渡學長玩遊戲,我覺得很開心啊。”
聽到薑寶梨的話,管家肅然起敬。
果然,沒點兒變態精神,是吸引不到他的變態少爺的。
司渡偏頭問管家:“誰把鐵鍬放那兒的?”
“可能是園丁,下午處理完花圃,沒有把東西帶回園藝房。”管家直接一個甩鍋三連,“我一定好好批評他!”
“不用了。”司渡淡淡道,“明天讓他不用來了。”
管家咽了口唾沫。
這時,司渡手機響了。
他轉身接聽之後,沉沉應了幾句:“現在過來。”
說完,他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對管家說:“叫司機。”
薑寶梨見他要走,連忙追上去——
“司渡學長!”
“我現在有事,你先回去。”
“如果你不刪掉視頻,我是不會走的!”薑寶梨今天是鐵了心要賴在這兒了,抱著雕花廊柱說,“刪了我才走!”
司渡停下腳步,抬眸睨了她一眼。
她衣衫濕透,包裹著瘦削卻豐潤的身軀,發絲濕漉,唇瓣輕微地哆嗦。
有種狼狽而殘破的美感。
抱柱子的姿勢…莫名還有點可愛。
“不想走?”
司渡挑眉,對安靜立於一旁的管家說——
“帶她去洗澡。”
說完,他不再理她,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黑沉沉的背影消失在微雨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