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梨接到電話之後,便起來給自己補了個淡淡的妝,然後托著腮幫子,等在窗邊。
沈家彆墅位於海邊,觀海卻不坐山,檔次雖然比不上山月廬彆墅,但也屬於寸土寸金的富人區。
薑寶梨的窗外看不見海,卻可以看到花園出入的車輛。
等待的過程中,焦急又興奮,她翻出了一柄小提琴。
隨意地拉了幾首不成調兒的小曲兒。
總得找點事情做,不然就會一直想著他。
這小提琴是她自己買的,背著沈真真。
以前沈真真學小提琴,薑寶梨偷聽過幾節課,學會了怎麼去拉奏這樣一門優雅的樂器,但她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
以前沈真真的小提琴老師聽到過薑寶梨不看譜子拉小提琴,驚歎地說她是“絕對音感”,生來就應該是吃這碗飯的,甚至提議讓薑寶梨跟著沈真真一起上提琴課。
薑寶梨不知道什麼叫“絕對音感”,但她清楚地看見沈真真眼底不加掩藏的嫉妒。
學了十多年提琴,老師都沒有誇過她,薑寶梨不過隨便亂拉幾首曲子,卻被老師如此震驚又喜悅地誇讚了。
從此以後,沈真真絕不允許薑寶梨和她一起上小提琴課,甚至不準老師上門,她寧可自己出去上課。
薑寶梨以前攢錢買的小提琴,被沈真真搬起石頭砸得稀巴爛。
後來,她就再也不敢讓沈真真看到她碰小提琴,重新買了一架,也藏在衣櫃裡,隻在沈真真不在家的時候,自己隨便練練。
窗外有車燈光照進來。
一輛賓利車駛入後花園車庫,薑寶梨連忙扔下小提琴,興奮地奔出房間。
西裝革履的司機提著沈毓樓的行李箱進了屋,交給了菲傭。
“毓樓哥!”
薑寶梨連電梯都等不及了,匆匆跑下旋轉樓梯。
沈毓樓迎向她,從司機手中接過了一個dor的袋子,從中取出包裝精美的禮盒。
窗邊皎月照著少年冷白的臉龐,他五官不似司渡那般銳利,眉眼如同一陣淡淡風,似乎對誰都疏離而情薄。
身上有掩不住的清貴氣質。
隻在看到向他奔來的女孩那明豔豔的笑容時,他冷漠的瞳眸有了融雪的溫潤感。
薑寶梨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他身上有很潔淨的木質氣息,像陽光照在木窗欞上散發的味道。
沈毓樓摸了摸她的頭,輕輕推開。
“等你好久了,事情都辦完了嗎?接下來會不會回學校待一段時間啊?還是沈叔叔要找你做事情?路上累不累,飛機上肯定沒睡好…”
“應該會回學校準備課題和論文,公司也要去。”他挑了一個問題回答,然後道,“爸在書房等我,我先上去了。”
“哦,好的。”薑寶梨乖乖地點頭。
這時,他卻忽然伸手,溫熱的指腹蹭了蹭她左臉頰:“這裡怎麼了?”
她感覺一簇電流漫過皮膚,酥酥麻麻。
是那晚…司渡發狠擰了她的臉。
她皮膚白又敏感,現在還在發紅呢!
“沒事兒,被蟲咬了。”薑寶梨立刻轉移了話題,“毓樓哥,你要不要去泡澡,我給你放水。”
“先不用。”沈毓樓按住小姑娘的肩膀,將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她——
“去換了,穿給我看看。”
薑寶梨好奇地打開禮盒,看到那是一條dor高定秋冬裙,眼底有驚喜的光芒。
“謝謝哥,這就去!”
……
薑寶梨回房間試裙子,沈毓樓顧不得旅途的疲倦,徑直上樓,去了書房。
書房裡,父親沈亭山戴著老花眼鏡,皺眉看著一遝厚厚的招投標書。
“父親。”他站直身體,站在厚重的紅木辦公桌前,“我回來了。”
沈亭山沒有多看他一眼,摘下了眼鏡,揉了揉眉角:“聽說司莫城出車禍了,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司氏集團已經由司渡掌權了。”
“路上聽說了。”
“你和司渡…是朋友?”
“泛泛之交。”
沈亭山深吸一口氣:“莫森生物科技公司研發的生物酶抗技術,公開招投,我們希望能夠用好價競到獨家銷售。這對我們仁瑞醫療來說,非常重要,但很多競爭對手,現在形勢不太明朗。”
沈毓樓想了想,說道:“爸,這件事交給我去辦。給我一點資源,我去和他談談,我們沈氏集團旗下的仁瑞醫療比起其他競爭對手來說,至少,我能和司渡說上話,其他人想見他一麵,大概很難。”
聽到這話,沈亭山眼底有了喜色:“如果能競到獨家銷售,我就把仁瑞醫療也交給你去管理。”
沈毓樓眼神篤定:“謝謝爸,我會全力以赴。”
沈亭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直很上進,家裡偌大的集團企業,事務繁多,你幫了很多忙,辛苦你了。現在你弟弟還小,等到他再長大點,你可以多帶帶他,幫你分擔點壓力。”
沈毓樓深榛色的眸子,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倏而,他頷首微笑:“是。”
……
薑寶梨站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又一圈。
塔夫綢星空藍連衣裙,仙氣又時尚,適合各種場合日常穿,外搭一件大氣的深藍連帽罩衫,可穿可不穿。
恰好薑寶梨又是高挑利落的身材,穿上高定時裝就跟T台走秀的模特似的。
氣質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