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隨雲深吸一口氣,心臟砰砰直跳。
說不害怕是假的,稍有閃失,他的小命就沒了。
萬幸,葉隨雲賭對了!
其實整個案子並不複雜。
葉隨雲根據原主的記憶,稍加推斷,就猜個七七八八。
長公主原打算去勾欄捉奸,抹黑葉隨雲,以此要挾鎮國公,奪取北境兵權。
可如煙並不是她安排的。
想想也是,長公主是金枝玉葉,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屑跟勾欄女子串通。
如煙則一直利用葉隨雲這個傻乎乎的世子。
葉隨雲每次來房中聽琴,都被如煙下了藥,沒多久就昏死過去,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期間,如煙不僅能出門作案。
而且,葉隨雲為了顧全麵子,還會四處吹噓,跟如煙如何翻雲覆雨,魚水之歡,更加幫她坐實了女子的身份,沒有人會懷疑。
這一次,出了紕漏。
如煙故技重施,把葉隨雲藥倒後,換了夜行衣,打算出門,長公主忽然帶著六扇門的人來了。
她做賊心虛,誤以為東窗事發,忙脫下衣物,塞在葉隨雲身上,栽贓嫁禍,自己則裝成受害者。
長公主本來隻是抓奸,卻從葉隨雲身上搜出采花賊的衣物。
她震驚之餘,想當然認為,葉隨雲就是采花賊。
於是,她來了一個順水推舟,索性把事情鬨大,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葉隨雲,還能抹黑鎮國府,圖謀兵權。
鐵證如山,葉隨雲必死無疑!
采花賊不是好人,可長公主更加可惡!
葉隨雲望向長公主,眸中閃爍寒芒。
有仇不報非君子!
長公主,既然你不仁,打算謀害親夫,那就休怪我不義,不顧夫妻之情!
“陛下!”
葉隨雲朝著女帝拱手,沉聲道:“主犯雖然落網,可此案還有疑點。”
女帝眉梢微揚:“哦?你說說看,還有什麼疑點。”
葉隨雲拱手道:“首輔千金林琴音,在家中被人擄走!首輔宅邸,戒備森嚴,如煙地位卑賤,如何潛入?”
“恐怕,她還有同黨...”
“而且這同黨,對首輔宅邸的布局十分熟悉。”
女帝臉色微變。
采花賊擄走首輔千金。
她盛怒之下,將負責京師治安的京府尹罷免,朝野動蕩!
聽葉隨雲的意思,這惡賊在朝中,還有同黨,而且地位不低。
女帝沉吟許久,低聲道:“你可有眉目?”
葉隨雲瞥了長公主一眼,故作惶恐:“臣...不敢說。”
女帝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葉隨雲的意思,望向長公主,喝道:“長寧,這是怎麼回事?”
噗通!
長公主跪倒在地,忙辯解:“陛下,兒臣...兒臣是冤枉的!兒臣不認識那采花賊!”
女帝聲音森寒:“不認識?那你為什麼誣告葉隨雲,為真凶洗脫罪責!”
長公主臉色煞白,心中惶恐不安。
她確實不認識采花賊,也確實誣告了葉隨雲,變相為真凶脫罪。
在女帝看來,這一切都是她為了陷害葉隨雲,才布下殺局。
這一下,黃泥巴掉在褲襠裡,任憑長公主聰慧過人,能言善辯也說不清楚。
女帝冷哼一聲:“長寧,朕本來最寵愛你,才命你監國。結果,你卻越來越驕縱,肆意妄為,闖出今日之禍事!朕罰你禁足一個月,好好反省!”
長公主暗鬆一口氣,叩首謝恩:“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