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主子的福一切都順利。這是賬薄。”她雙手恭恭敬敬的呈上。
老夫人接過也就大致看了一眼幾個產業的營收,雲清給的本就是總賬。老夫人要說才情自是不差,以前管著府裡中饋也不出差錯,但對於經商真的沒啥天賦,所以對雲清她是非常信任的。
快速看完她滿意的點點頭,這幾年還多虧得清兒讓手上的財富翻了幾番,也不知道京城現在鋪子、房產作價幾何,若價格合適的話也可給嫿丫頭買下來當嫁妝。
丫頭出身已經沒辦法改了,若再沒拿的出手的嫁妝,到時候真的會步步維艱了。
這些本就是老太太的嫁妝,她愛給誰就給誰,誰都不能置嘴多說啥,大秦的法律對女子的嫁妝是有法律保護的,不管夫家還是娘家都無權乾涉。
“清兒,如今京城的鋪子或房產可好買?”
“比較難,價格也居高不下,除非有合適的機會…。”雲清實事求是的答道。
這個機會通常就是剛好有人被抄家,或有官員告老還鄉,不然京城的地價寸土寸金的,很少能碰到機會買到的。
“這個清兒著人安排,反正也不急,有碰到合適的不煩都買下來。”
“是,主子。”
“主子,宋莊頭和他兒子也來了。”猶豫了半響,雲清還是出聲提醒道。
她是知道兩父子是來做啥的,就怕老夫人明日知道了太突然受不住打擊。
“哦,也是啊,煙兒婚期也近了,這老宋頭還擔心我這老婆子不放人不成。”老夫人心情極好笑眯眯的道。
“主子。”雲清一臉糾結。
“發生何事?”老夫人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清兒可是一向最實事求是的,怎地她提到宋莊頭倆父子如此糾結。
“他們是來退婚的。”雲清無奈道,這瞞是瞞不下去了,就是不知道雲煙自己咋想的,若還是執迷不悟怕是沒好結果了。
“退婚?”老夫人很意外,張著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清。
雲清感覺頂著老夫人的目光壓力好大,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點頭。
“阿玉。”她轉頭看向張媽媽。
“小姐!”張媽媽“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好啊,合著就瞞著我老婆子一個人?”老夫人沉著臉怒道。
“奴婢不敢。”雲清連忙也跪了下來,和張媽媽異口同聲道。
“說吧,啥緣由要退婚。”
雲清和張媽媽互覷了一眼,她這幾個月都在外頭,隻不過宋莊頭和她隱晦提過,再加上有些蛛絲馬跡,但沒問過本人終究是猜測。
“前些日子宋大牛來送莊子的產息時,適逢煙兒生辰兩人見了一麵,不過不歡而散,不知是不是和這有關係。”張媽媽說的比較含蓄,有些事畢竟要當事人確認。
老夫人其實心裡明鏡似的。那年兒子已是翩翩少年,她偶爾去兒子院裡發現雲煙看著兒子的目光不對,於是她把人要到自己身邊侍候。
後來兒子娶妻生子,她也一心希望隨著時間推移,兒子大婚,雲煙自己能想明白。這些年雲煙到了年紀一直沒說親,她也由著雲煙的心意從沒逼迫。
直到去年老宋頭求到她這為他長子求娶,她才發現雲煙再不說親都要成老姑娘了,而老宋頭一家確實也是個好歸宿,她這才開口保這個媒。
原本以為雲煙答應是真的想開了,誰知,竟會是這樣,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許久,她長歎了一聲,說道:“清兒,這一路辛苦了,先下去歇著吧。”
“是。奴婢告退。”
“表小姐喜歡做生意,清兒不煩多親近些。”頓了頓老夫人又道。
雲清詫異的抬頭,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一臉如常。
“清兒知曉了,謝過主子抬愛。”她默默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阿玉。”老夫人的聲音透著疲憊,一手扶著頭。
“小姐。”張媽媽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後,幫她按壓頭部。
唉,小姐這些日子為了表小姐太傷神了,其實她是覺得小姐太過杞人憂天了。不知道為何張媽媽對林嫿有種迷之自信,那個丫頭是個有大福氣的。
“煙兒如此執迷不悟如何是好啊。”老夫人閉著雙眼無奈的歎道。
“小姐已經給那麼多機會,是煙兒自己看不透,一切就看她自己造化吧。”張媽媽勸道。
古代的女人對丈夫和兒子在納不納妾這個問題上其實往往會雙標,老夫人也是土生土長的古人自然不能免俗。
她和張媽媽旁觀的很清楚,沈知府無意於雲煙,但是雲煙看不懂啊。她固執的認為沈知府和她是青梅竹馬的情份,這個局她自己看不破,誰也拉她不出來,所以她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