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課,習……什麼課?”
“不是公主自己找的教習師傅麼?”
公主雙眸圓睜,視線穿過層層婢女,正對上了院中高大挺拔的少年。
“抱歉啊,哥哥,是我忘了……”
原來那日救他的強勢,全是偽裝。
隻是這見人就叫哥哥的毛病,倒是一如往昔。
秦屹未曾回應,隻是一板一眼地教授著關於騎射的理論知識。
她努力睜大著眼,卻還是聽得昏昏欲睡。
然而他當時太過緊張,壓根不敢往她的方向覷上幾眼。
直到很久以後,秦屹才知道,小公主一點也不喜什麼騎射,她之所以點名讓他來教她,單純是起了善念,免他再受欺侮罷了。
小公主待誰都那樣好。
想明白這點後,他的心臟,抽疼得厲害。
因為他妄想她,隻對他一人例外。
這可能麼?
*
知道小公主壓根就對騎射沒任何興趣後,他就不在教授這些內容了。
兩人關係倒轉,反而是小公主授他以詩書、經史、兵策……
這時候,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就是,“彆的公子有的,屹哥哥也要有,彆的公子沒有的,屹哥哥也會有!”
“公主為何待我這樣好,我——”
他這樣的爛人,不值得的。
“我喜歡屹哥哥啊,父王說過,喜歡一個人,就要把他寵上天,我自然要寵著哥哥啊!”
“公主……”秦屹不可置信抬眸,嗓音半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示意他湊近些。
少年太高大了,她尚未及他肩頭。
秦屹下意識想拒絕,卻被她眼底神秘的風光所吸引,終是彎了膝,半跪在她身旁。
下一刻,她嬌軟如桃瓣的粉唇驀然覆上了他麵頰。
縱然隻是一瞬,卻也足以讓那匹惡犬,紅了眼,收攏了利齒,俯身成最溫順無害的模樣。
他僵硬如石,心卻如鼓在敲,熱意一路上湧。
“哥哥的耳朵好燙哦。”她似是好奇,觸了觸他紅透了的耳垂。
“公主——”他攥緊了她作亂的小手,害怕這一切徹底失控。
她年紀這般小,尚未通曉情愛之事,喜歡一言,許是嘴上說說罷了,他豈能當真?
“公主,這等話,同我說說便算了,千萬不要——”
不要對旁的公子提及。
“不要什麼?哥哥怎麼喜歡話說一半呢?”
他沒有資格,決定她的情緣。
但惡犬之所以是惡犬,就是因為他會把除自己以外,所有妄想接近主人的人,獵殺殆儘。
比如說,那位公主的親表哥,平信君,姬政。
再比如說,昔年欺侮他的荀家公子,也是公主的表哥二號。
沒有人知道,這兩人的死,與他有關。
尤其是公主,他已下定決心,要瞞她一輩子。
他的野心愈發熾盛了,竟妄想同公主能有一輩子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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