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燼愣住,猝然皺眉,“爸,你什麼意思?”
“我讓你跪下!”
沈父怒目拍桌,嚇得梁文姿一跳。
方怡麗埋怨,“孩子剛回來,你這麼凶乾嘛。”
豪門醃臢數不勝數,偏偏沈父是個怕老婆的。
方怡麗發話,沈父一腔怒氣沒處發。
“其他事我可以不管,但這事兒必須我說了算。”沈父拽著沈時燼衣領,抬腳踢他腿窩。
沈時燼吃痛,性子卻執拗,咬牙忍住不願下跪。
“爸,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跪?”
“你說為什麼要跪?”沈父是白手起家,年輕時靠一腔熱血打拚出來的,威嚴迸發下,梁文姿深感膽顫。
偏偏沈時燼隨了沈父的臭脾氣,不為所動。
“姿姿怎麼對不起你了?你憑什麼提離婚?”
“姿姿沒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她。”
提到梁文姿,沈時燼沒了底氣,餘光不自覺看向女人。
梁文姿靜靜坐在沙發上,垂頭不語。
“臭小子,你還知道對不起她?”沈父擼起袖子,火爆脾氣上身,“你新婚夜離開瀟灑自由去了,你知道旁人在背後怎麼說姿姿嗎?”
“說她是棄婦,你沈時燼的棄婦!”
沈時燼一愣,偏頭看向梁文姿。
提到這,方怡麗也不忍心,“時燼,這事兒你確實對不起姿姿。”
沈時燼攥緊拳,“姿姿,你怎麼不告訴我……”
梁文姿盯著他,笑一聲,“我有機會告訴你嗎?”
從回國開始,梁文姿就見了他兩麵。其餘時間,沈時燼一直和程意在一起。
沈時燼無言。
方怡麗歎口氣,“時燼,姿姿多好的孩子啊,這婚就彆離了,行嗎?”
說完,梁文姿抬頭,望向男人。
沈時燼沒說話,但女人知道,他很生氣。
額頭青筋鼓動,如同盤虯的青蛇,慢慢湧動,積蓄怒意。
半晌,沈時燼抬頭,認真望向女人。
“姿姿,你放心,我會負責。”
說完,男人轉頭離開。
梁文姿跟上前,隻見灰色轎跑疾馳,揚長而去。
她愣住。
沈時燼沒給答案,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此後幾天,沈時燼再沒回來過,倒是各種新聞輪番播放沈時燼回國的消息。
梁文姿對此並不放在心上,反正守活寡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年,再多等幾天也無所謂。
第二天,她去學校上班。
梁文姿大學畢業後和沈時燼結婚,婚後又考上本校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緊接留校任教,現在正備考博士。
中午,梁文姿和同辦公室老師八卦。
“你們聽說沒?沈家小公子回國了!”
蔣泠泠驚喜道:“是啊,這麼帥的男人,能嫁給他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梁文姿聽見這話,忽然笑一聲。
蔣泠泠挑眉,看向梁文姿,“梁老師,你笑什麼?”
“沒什麼。”梁文姿翻教案,“忽然想到一個冷笑話。”
她和蔣泠泠是大學同學,研究生又選了同一個導師,隻是留校任教時導師推薦了梁文姿,雖說後來蔣泠泠也留校了,但兩人終究結下了梁子。
“是嗎?”蔣泠泠哼一聲,忽然問:“梁老師,我聽說三年前你就結婚了,怎麼從來沒見你帶你老公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