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深。
梁文姿趕到派出所時,已經深夜。
值班民警拿出串鑰匙,餘光打量她,“你是他老婆?”
梁文姿下意識要點頭,忽而一頓,舔舔唇否認,“我是她妹妹。”
警察眉眼一挑,點點頭,“他在酒吧和人打架,把人家店砸了。”
梁文姿斂眉。
沈時燼從小就是小霸王,打架從不畏懼,受傷是常事,隻是沒想到這次打到了派出所。
警察敞開門,朝裡麵招呼一聲,“你妹妹來了。”
她目光也望向門內。
對方頭破血流,眼眶烏青,想來當時戰況十分慘烈,隻是他眉目仍舊幾分不羈,看來依舊是不服。
沈時燼看向梁文姿,微微一愣,心中翻騰幾分不滿。
“你怎麼來了?”他聲音說不上如何,梁文姿從中竟聽出幾分酸澀。
她睨他一眼,冷冷回道:“來撈你。”
說完,梁文姿轉頭離開。
沈時燼皺著眉,加快腳步跟上,“姿姿,你……”
追到門外,沈時燼上了車。
梁文姿踩下油門,兩人無言。
男人心裡按捺不住的煩躁,尤其梁文姿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好似不再在乎他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打架?”
“沒興趣。”梁文姿目視前方。
沈時燼沒想到梁文姿是這個回答,緊皺眉,“姿姿,你變了。”
梁文姿沒回答。
她變了嗎?
她的性子一貫如此,以往對沈時燼的熱忱,是她能體會到這個男人的真心。
可現在,才知道那份真心是用謊言構造,偏偏當時的她還沾沾自喜。
看見女人表情冷淡的模樣,沈時燼心中煩悶愈加膨脹,他喝道:“停車!”
刺耳刹車聲。
沈時燼扳著女人身體,強迫她望向自己,目光灼灼。
梁文姿目光淡淡。
男人看她態度,隻覺一股窩心火,咄咄質問:“為什麼要在警察麵前說你是我妹妹?”
“梁文姿,你現在還是沈家媳婦,還是我的妻子!你要因為新歡和養你十三年的沈家劃清界限嗎?”
沈時燼的情緒像一顆瀕臨爆炸的氣球。
偏偏梁文姿不為所動,目光愈加冷漠,像冰刃,直直刺穿他。
“以前你不會這麼冷漠的。”沈時燼失望至極,“那個跟在我身後叫我哥哥的小女孩去哪兒了?”
聽到這話,女人自嘲一笑,撇開視線。
“沈時燼,你說呢?”
窗外,月光清明,涼風陣陣,掀開她劉海,露出無瑕麵容。
沈時燼望著浸潤在月光中的女人,眼中閃過驚豔。
“不是你說隻把我當妹妹的麼?”
梁文姿杏眸染上一層悲傷,寶珠蒙塵。
男人張張嘴,欲言又止。
噴湧的情緒憋在腹中,沈時燼麵色僵滯,心臟一緊。
女人見他沒了情緒,又發動汽車。
回了市中心,蘭姐早準備好飯菜。
梁文姿沒胃口吃飯,端起桌旁一碗湯藥一飲而儘。
“今晚我沒胃口,彆打擾我。”
她回了臥室,沈時燼擰眉盯著那個空碗,“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