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姿沉默,麵前男人脊背已讓鮮血染紅,她偏過頭,“爸,時燼他去接我了。”女人不善撒謊,垂著頭不敢看沈父眼睛,“當時裴總路過,我就先上了他的車。”
沈父揮鞭的手頓住,回頭看她,“是真的?”
“嗯。”梁文姿整頓心情,“爸,時燼也不是故意的,他朋友喝醉酒實在危險,是我主動讓他離開的,你就饒了他吧。”
從不對沈父撒謊的她為了沈時燼撒了第一個謊。
梁文姿心惴惴,總覺心虛。
沈父扔了藤條,冷哼一聲,“沈時燼,你該慶幸娶了個好老婆,不然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他怒氣騰騰地走了。
方怡麗滿麵淚水,忙攙他起身,“時燼,痛嗎?快回房間,我讓家庭醫生過來。”
梁文姿攙住他另一隻手。
“放開!”沈時燼甩開女人的手,目光恨恨,“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梁文姿愣住,呆呆望著他。
“時燼,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沈時燼攥緊拳,“這事兒隻有你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告訴的爸,難不成是我自投羅網?”男人冷笑一聲,“梁文姿,三年而已,你怎麼變得這麼會演戲了?”
“你懷疑是我告狀?”女人眉心緊蹙,剛剛被沈時燼焐熱的心又冷了下來,“沈時燼,你彆太過分。”
沈時燼冷笑一聲,不說話了。
“媽,回房間。”
方怡麗擦擦眼淚,語氣頗有些埋怨,“姿姿啊,你怎麼能這麼做呢,時燼哪裡對不起你了,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偌大廳堂,轉瞬間隻剩梁文姿一人。
她跌坐在椅子上,呆呆望著翡翠屏風。
好不容易拚湊起來的真心她小心翼翼捧著奉上,又被輕易摔碎。
怔愣半晌,梁文姿忽然想起裴景明。
是不是裴景明……
她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鈴聲響三下,男人立刻接通。
“梁老師。”裴景明抬抬手,會議桌上眾人安靜下來。
“裴總,我有些事情想問您。”梁文姿聲音帶著苦楚,“您把那晚的事兒告訴彆人了嗎?”
裴景明推門離開會議室,“嗯。”
“為什麼?”
“我隻是覺得一個連自己的妻子都照顧不了的男人,該受到點懲罰。”
裴景明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遠眺。
城市天際線起起伏伏,最終歸於大霧。
他的心也迷茫起來。
鬼使神差似的,男人忍不住開口,“梁老師,你在沈家快樂嗎?”
找到始作俑者,梁文姿臉色慍怒幾分,說出口的話也帶著情緒。
“裴總,請您以後不要問這些問題了,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彆再越界好嗎?”
梁文姿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中傳出的嘟嘟聲,男人良久才拿下手機。
還是太生疏了。
裴景明眼底情緒陰澀,他想做的可不是普通朋友。
誤解已經發生,梁文姿也不想再解釋。
沈時燼已經認定這事情是她做的,再解釋也是徒勞,不如等風波平息。
或許他們那時已經離婚了。
隻這事兒還沒有定論,便有新的謠言湧現。
梁文姿上班時總看到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直到她打開學校論壇,才發現自己的名字已經衝上論壇榜首。
“驚!國藝梁姓老師靠臉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