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明一貫高冷的麵龐隨著女人的話裂開一道縫隙。
女人香沉浮在鼻尖,他處變不驚的雙眸竟有些慌亂。
梁文姿步步緊逼,臉上笑容愈加嫵媚,勾人。
“裴景明。”她語調上揚,笑容更深,“你喜歡我,對嗎?”
裴景明抿著唇,肩背抵在牆上,有些遲緩。
玻璃燈折射昏黃燈光,呈現曖昧氣氛。
男人不自覺移開目光,望見清吧眾人並沒注意到他們。
“裴景明!”
梁文姿不滿,抬手捏住他下巴,另一隻手抵著牆壁,將他圈在吧台與牆壁的夾角。
“你看著我!”她噘著嘴,驕縱得可愛。
裴景明心軟得一塌糊塗,眼眸蕩出一池春水來。
“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裴景明動動唇,終究沒說出心裡的答案,“姿姿,你喝醉了。”
男人無奈的歎息鑽進梁文姿耳窩,癢癢的、麻麻的。
梁文姿醉醺醺,歪著頭,“那你就是不喜歡我嘍。”
她癡癡笑著,“你不喜歡我,沈時燼也不喜歡我,沒人喜歡我……”
說著說著,女人眼尾泅紅。
一滴淚劃過臉頰,沒入衣角,如同燦然一綻的曇花,轉瞬即逝。
裴景明沉默,用拇指擦淨她淚,“姿姿,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啊。”
喧鬨人聲中,男人聲音溫柔悅耳。
梁文姿眯著眼,靠在他肩頭。
“從十六歲到現在,我找了你十五年。”
男人目光溫柔繾眷,“姿姿,我好想你。”
回國前,他已經下定決心。
若是梁文姿已經結婚,他便隻默默守護,做個隱形人;若是還沒結婚,他便想儘辦法打動她、追求她。
可再回國他才知曉梁氏十三年前落敗。
梁父昏迷不醒,梁文姿寄人籬下,如今已經嫁人。
裴景明原本打算默默守護的,可他卻得知沈時燼對她不好。
一個新婚夜帶著彆的女人逃離的丈夫——他不知道梁文姿是如何度過這三年,也不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境走過這十三年。
裴景明後悔了。
若早知梁氏會落敗,他絕對不會離開,就算沒有能力守護,總歸能陪在她身邊,總歸不至於像現在一樣,為另一個男人痛苦。
抽離記憶,裴景明聽見她平靜的呼吸。
“姿姿?”
梁文姿垂著頭,沒應聲。
裴景明托住她後腦,才發現她醉酒睡著了,睡顏嬌憨可愛。
他不自覺勾唇笑,輕輕捏她麵頰,嘟出嘴唇,“早知你睡著,我就不告白了。”
梁文姿無意識,睡得更香。
裴景明笑容寵溺,抱起女人,離開清吧。
……
第二天,梁文姿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口乾舌燥,頭痛欲裂。
昨晚她乾什麼了來著?
記憶漸漸回落,昨晚她去酒吧點模子被裴景明抓包,後來他帶她去喝酒……喝了多少?
早知道宿醉這麼難受,她不該妄想一醉解千愁的,酒醒了還是會難受。
“梁老師,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