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姿後悔沒開車了。
莊園酒店在近郊,從宴會地點到酒店門口開車十分鐘,她走路要更久。
眼看沈時燼已經追上來,梁文姿招招手,隨便上了輛旅遊車。
沈時燼眉眼一緊,“姿姿,下車!”
他衝到車前逼停旅遊車。
“有事我們好好談,你何必這麼無理取鬨。”
梁文姿一張臉冷若冰霜,並不理睬他。
“繞路,走。”
服務員有些為難,車上乘客已經開始抱怨。
梁文姿沒那麼厚臉皮,這車原本就是被她截停,總不能連累其他乘客。
眼見女人下車,沈時燼衝過去拉緊她,“姿姿,我不是都解釋了,程意的事兒是意外,項鏈……是我的錯,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
梁文姿看著他,麵色平靜到極致,好似一望無波的水麵。
沈時燼抿著唇,看向她時有些心虛。
“你認為我隻是因為程意和項鏈才生氣的?”梁文姿站在原地。
沈時燼問:“不然呢?姿姿,我還要怎麼向你道歉你才能原諒我?”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向彆人道歉,可回國之後,我為你一而再再而三低頭,你還不滿意嗎?”
這幾天的折磨,沈時燼也心力憔悴。
他內心覺得梁文姿比以前驕縱不少。
以前的姿姿,向來聽他的話,也不會無理取鬨埋怨他。
男人紅著眼,渴求一個答案。
梁文姿內心灰敗喪氣,“原來你真的一直這麼認為。”
她自嘲一笑,“沈時燼,我在乎的從來不是程意,也不是什麼項鏈,我在乎的是你的態度。”
“你問問它,回國之後你還在乎我嗎?”
女人手掌覆上他胸膛。
強健有力的心跳,砰砰作響。
這顆心之前為她跳動。
“怎麼不在乎?我——”
沈時燼聲音戛然而止,女人明眸晦暗,氣質清冷幽怨,自顯一股拒他千裡之外的疏離。
從一開始,他的重心就偏向了程意。
無論剛回國的痛經,還是之後的丟下她,亦或者流言帖……沈時燼考慮的第一位從來不是她,是程意。
“沈時燼,你覺得我是一開始就無理取鬨的嗎?”梁文姿溢滿失望,“我何嘗沒有說服過自己。”
在每一個深夜,她告訴自己再忍忍,可是沈時燼一次次挑破她的下限。
精神像一把緊拉的弓,再忍下去,她會瘋。
沈時燼從沒想過這些,站在他的角度,他已經足夠低聲下氣。
“你和程意都是我的妹妹,程意年紀還小,我們對她寬容些是應該的。”
沈時燼解釋,“我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你,我隻是想保護你。”
“那和我結婚呢?也是嗎?”梁文姿細眉慫起,“你既然隻把我當妹妹,又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既然結婚,又為什麼不告而彆讓我淪為北城笑柄?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去離婚?!”
她咬著唇,臉色蒼白,幾乎力竭。
“你說隻想做我的哥哥,可你大學時頂著我男友的名義不讓我接觸其他異性,甚至連我交朋友都要乾涉,按你的說法,隻是想保護我?”
沈時燼沉默,不知該怎麼解釋,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他點點頭,艱難解釋,“姿姿,我是你哥……”
“沈時燼!這是一個哥哥該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