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
他叫自己凜的聲音,似乎能勾起很多的回憶,那些她覺得很輕鬆就能忘卻的記憶。可是偏偏,隻要一提起,隻要一看到他...就會像是被繩索套上,被枷鎖拷上一樣。
死死的困著自己。
無法不在意。
她歎了口氣。
從包包裡隨手掏出來了一張最大麵額的鈔票,然後折成了小小的,簡陋的紙飛機。
打開車窗,投了出去。
關上車窗,隱隱約約聽到外頭路人的驚呼聲。
她靠著後座的椅背,微微收縮全身,眉眼低垂,躲在黑暗裡。
……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這粥有什麼問題嗎?”
周六的晨光裡,同在一張餐桌上吃早餐的男女。
月野弦終於無法視而不見,看向了一邊小口小口喝粥,一邊微微抬頭死死盯著自己的清野見月。
“沒什麼問題。”
清野見月冷冷的說。
“那你喝粥就喝粥,看著我乾嘛?我知道我秀色可餐,看著能讓人食指大動,但是也不至於這麼直接。”
“我呸...誰看著你食指大動了?”
“那你看什麼。”
“你脖子上有吻痕。”
清野見月冷哼一聲。
但是月野弦卻無所謂的笑了笑,都懶得去伸手摸。
“是嗎?你什麼時候偷親的?”
“...神經病。”
其實壓根沒有吻痕,隻是清野見月想看看他是不是會輕而易舉的被自己試探到什麼,露出心虛的表情。但是很遺憾,這樣的小心思似乎從來沒有實現過。
“那和你很配了。”
“你...”清野見月放棄了做什麼‘陰謀詭計’的努力。總是占不到他的便宜,還要惹的自己情緒跌宕,乾脆破罐破摔!
“你昨晚從我這裡走了之後沒有回家,你出去了。”
她盯著月野弦。
少年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嗯,我出去逛了逛。”
“很晚才回。”
清野見月加了一句。
月野弦好笑的看著對方,“對啊。不知不覺逛得遠了一點,反正今天也不用上學,所以就晚了一點回來。”
“哦。”
為什麼就是不說去乾嘛了!
逛?
誰信啊!
十八歲的少年,正值大好青春,長得又帥...跟個老頭一樣出去散步逛街?可惡,到底在掩飾什麼啊...
就在這個時候,月野弦突然抬起頭。
“想知道我昨晚乾嘛去了嗎?”
“...誰想知道啊,無聊。”
清野見月低頭憤懣的喝粥。
等待。
靜靜的等待。
耐心的等待。
等...個頭啊!
她猛然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月野弦。
少年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
“你...怎麼不說。”
“說什麼?”
“說你昨晚乾嘛去了啊。”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你愛說不說!”
清野見月很想憤然離席,但是她本能的嘗試了一下,根本就站不起身。
反而是撐了一下身子,很快因為力量不夠。
“撲通。”
一屁股又坐回了輪椅上。
“哈哈哈哈哈。”
對麵的月野弦笑的很大聲。
清野見月直接紅透了臉頰,捂著臉埋頭下去。
“嗚...”
羞惱和恥辱的雙重壓力,讓她發出悲鳴聲。
月野弦放下筷子。
笑著蹲在了她的身邊。
“就出去和朋友吃了一頓飯,沒有其他事情,也沒有加其他女生的聯係方式。不信你可以看我手機。”
就在他靠近著,輕柔細語說這些話的瞬間。
猛然,清野見月抬起頭來。
拽住月野弦的手,張口就咬。
一點都不疼。
隻感覺到了溫熱的口水。
像是在被小奶貓偷襲。
月野弦一點都不意外,隻是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可以再咬的用力點,用多大的力氣,等會兒我給你揉腿就用多大的力氣。”
“...不要。”
她可憐巴巴的抬起頭。
窗戶外的陽光落在了少年的臉頰上,還有著溫暖的笑意。
“以後還對我陰陽怪氣不?”
“...儘量不。”
月野弦無奈的撐著膝蓋站起身來,悠長的歎了口氣,然後看向她。
“想知道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發消息問我不就好了,要不然昨天加你好友是乾嘛的?”
“可是我...”
有這個資格嗎?
她很想問,又無法詢問。
月野弦卻在這個時候揉了揉她的頭,然後走向餐桌收拾碗筷。
他收拾著,低著頭。
陽光落在了他看似瘦弱實則可靠的雙肩,修長的身形變成了牆壁上挺拔的影子。
他在漂浮著塵埃的光芒裡。
仿佛在喃喃自語。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