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兄,實在抱歉,我這裡還有安排,就不繼續等了。”
“是我不好意思,招待不周。我們在樓下餐廳安排了餐食,要不吃點了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有事,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那我就不送了。今天真是過意不去,改天我再請你喝酒。”
“哪裡,哪裡。有重要的客人沒到,當然應該等,我們這些人無足輕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之間關係好,沒有所謂的啦!”
“老鄭,你也要走嗎?”
“仲宜老哥,你懂我的,我是真想等到侄女走上紅毯的那一刻,但伱也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現在也是事到臨頭前途難測,確實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在這裡多待了。得趕緊回去想想辦法。”
“能夠理解,不過事已至此,沒必要太過焦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非是破財消災嘛。”
“就怕這次不是破財就能解決的了的咯,你我未必還會有上次那般好運。”
“我覺得不至於,當朝還是很講道理的。隻要我們大節無虧,一些細枝末節,就算追究,事也大不了哪裡去。”
“問題就在於大節、小節究竟誰說了算?說實話,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要看看狀況,本來還想在你這找點安慰,結果.唉,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罷了、罷了,我先走了。”
“那你好走。”
付遠卓注視著賓客一個又一個離開,就像宴席提前進入了散場。他忽然間覺得,人生就是一場漫長的流水席,出生的時候自己哭著上席,死去的時候其他人哭著吃席。這中間不斷的有人走,有人來,有人停留的久一些,有人打個招呼就離開了。
所以宴席的意義是什麼?見證相聚和離彆?看清你與這個社會的連接,也能看清楚你在這個社會上處於什麼位置?
付遠卓不清楚,他滿心歉意的鞠躬致歉,眼見本來已滿座的大廳,又變得稀稀落落。而慕蓉予思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等一些親戚全都無精打采的坐在記錄人情的長桌後麵,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大概是婚禮還沒有結束,有些社交網站上就能刷到有關他們慕容家的負麵消息,導致所有人的眼睛裡都沒有光了,萎靡不振的仿佛放假被老板喊來加班的員工。他又想,他把宴席想的太簡單了點,也許了它承載了更多的意義。
胡思亂想之際劉雨萌又一次走了過來,左顧右盼了一下,心直口快的詢問道:“你們這婚禮是不打算辦了嗎?”
“當然要辦。”慕蓉予思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模樣,依然保持著甜美的微笑。
“那怎麼人都走了這麼多了還不開始?還要等下去?”
“當然要等。”慕蓉予思點了點頭意簡言駭的說。
“那視頻還要繼續拍嗎?”
“當然要拍。”慕蓉予思笑了笑,“隻是推遲幾個小時而已,我覺得這樣也不算什麼吧?”
“那是,比起什麼逃婚的,宴會上播放不雅視頻的,正妻和小三打架的.像你們這樣為了等客人,推遲婚禮,確實不算什麼,至少沒有鬨出什麼全網皆知的笑話。”
這一連串舉例,一時讓人不知道是劉雨萌心直口快還是陰陽怪氣。
付遠卓和慕蓉予思沉默的當口,坐在一旁餘雅梵有氣無力的說道:“如果不來,就真成了笑話咯。”
“來肯定會來。”付遠卓說這話時,遲疑了一下,心中也有些擔憂,他有些怕童童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就算現在來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餘雅梵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馬上就五點了,這午宴得變夜宴。”
“沒關係,付遠卓的老師和同學,我的朋友和同學,還有你們不是都還在嗎?走的不都是爸爸的朋友嗎?這樣挺好的,這樣的婚禮會是個真正的prt,而不是雙方父母人生的總結,裡麵摻雜了太多形式化的、利益化的東西。從這一刻開始,它將成為一場熱熱鬨鬨的prt,等下我先生的青梅竹馬一來,她要整個大活,那就真能完美了。”
“好吧,好吧。反正你爸寵你,你哥寵你,隻要你喜歡就好。”餘雅梵很是無奈的說,“幸好今天不開盤,哎,眼不見為淨吧!”
“我說嫂子,你持有的股票又不能隨便賣,既然它不能隨便賣,它始終就是一串數字而已。”慕蓉予思說,“做一顆成熟的韭菜,不要一驚一乍的。”
“你心態好,我可不行,看到綠色我就發暈”
“我也覺得思思姐的心態是真好。”劉雨萌扭頭望向了付遠卓,“付先生,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付遠卓隻是笑,沒有說話。
“比起我們經曆過的‘黃昏戰役’,這點狀況又能算什麼呢?”慕蓉予思笑著說,“自從黃昏礁石回來,我就覺得隻要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事,其他無論發生什麼,好的或者不好的,都是種體驗。我最喜歡的歌裡有一句歌詞就是這樣的,‘歲月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好的壞的都是風景’,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體驗不同的人生嗎?”
劉雨萌忽略了慕蓉予思飽含情緒的字句,像是發現了什麼華點,瞪大了眼睛,“啊?你們還參加過‘黃昏戰役’?我的天!”
付遠卓和慕蓉予思同時點頭。
“respect!respect!”劉雨萌眼睛亮了一下,“那你們不是在等你們的戰友吧?”
“這個,你就得問我先生了。”慕蓉予思看向了付遠卓。
付遠卓緘默了幾秒,“這個怎麼說。”他又停頓了一下,臉上掛著悵然若失的說,“大概是因為所有人都期待故事能有個美好的結局,在時光中走散的舊友相聚,分崩離析的家庭破鏡重圓,因為誤會分手的情侶在擦肩而過後再次重逢.所以,我應該是在等一個美好的結局吧?”說完他又尷尬的笑了笑,“這樣說是不是太狗血了?”
劉雨萌連忙搖頭,“不狗血,不狗血。有味道,有爆點,我一定好好拍!怎麼狗血怎麼拍!”
“謝謝。”
“我再叫攝影師拍點素材。”
劉雨萌轉身離開沒多久,原本坐在宴會廳裡聊天的一群同學也來了前廳。
走在最前麵的沈夢瑤問道:“付遠卓,童童還沒有到嗎?”
“沒有啊。”
“奇怪了。”沈夢瑤蹙眉,“會不會是因為航班延誤啊?我剛才看了下‘飛常準’,好像今天航班有大麵積的延誤,特彆是廣深的,基本全都停飛了,說是空中管製。”
付遠卓也拿出手機看了看,的確,“飛常準”上麵一片紅,不止是位於廣深兩座機場的,就連香江機場的也紅了不少。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幾大家族的事情,懷疑是不是有所關聯。
“如果說是航班延誤,不可能聯係不上啊?”孫大勇說。
“難不成是因為空中管製的原因,顏藝童一直在天上飛?”
“一直在天上飛,也不至於飛四、五個小時吧?”
“沈夢瑤,當時顏藝童到底怎麼跟你說的啊?”
“她沒怎麼說啊,就是說付遠卓要結婚,準備把禮金捐給學校,要我定好高鐵票和酒店,準備好車,組織大家來深鎮參加付遠卓的婚禮啊!”
“那這麼久沒有消息?她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怎麼可能?”沈夢瑤搖頭,“誰都可能出事,她不可能。”
“那她跑哪裡去了?”
“來了!來了!”宋希哲突然的大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落地窗邊的宋希哲,隨後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向窗外,隻見橙色的落日渾圓,深鎮灣蔚藍的海波蕩漾著火色鱗波,彷如一片赤海,與遠處綺麗的晚霞綿延成了一片。海灣一側寬闊的沿海路上一片空寂,就像是整座城市空無一人,隻有這一列黑色車隊在十二位旋轉著燈光騎警引導下,於詭譎空寂的沿海路疾馳。它們在城與海之間沉默行軍,攜帶著一種莊嚴肅穆又典雅的威勢,如拱衛著國王的衛隊。這畫麵有種莫名其妙的史詩感,令人心中肅然。
一群人擠向了落地窗,俯瞰著長長的車隊在落日的輝光中行軍,發出了驚歎連連。
“顏藝童這麼大牌的嗎?”
於俊山搖頭說:“顏藝童是很紅,可這是標準的外交車隊隊列,還是元首級彆的。顏藝童再大牌,也不可能享受這種待遇啊!”
“那不是顏藝童咯?”
“肯定不是她。”於俊山篤定的說,“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元首到深鎮了。”
“宋希哲你謊報軍情啊!”
“肯定是顏藝童啊!”宋希哲也一臉確信。
“怎麼可能?”於俊山說,“要是是顏藝童,今天晚上娛樂的消費,我買單!”
“ok!ok!”宋希哲比出了“ok”的手勢,“那你準備好買單吧!大家想點好地方,給餘公子上上強度!”
“如果不是,那你買單!”
“沒問題。”
宋希哲和於俊山擊掌,一群人站滿了落地窗的邊緣,興致勃勃的眺望著車隊快速移動。在萬眾矚目中,長長的車隊拐了個彎,進入了視野右側大廈的陰影,過了好一會,引導車隊的摩托車都沒有從陰影中駛出,像是從岔路口又拐了個彎,從他們視野的盲區離開了一般,消失不見了。
“我就說不是吧!”於俊山揮手轉身,“散了,散了。晚上等宋希哲做東,去南山會瀟灑!”
“我知道你很急,但我勸你不要急,再等等!”
“再等也不可能是”
驀然間,遠處傳來了未知的轟鳴聲,幾架懸掛著太極龍旗幟的直二十從反照著晚霞的玻璃大廈邊轉了出來,機翼旋轉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得玻璃都嗡嗡作響。接著有穿著太極龍製服的天選者,從機艙中飛了出來,揮舞著翅膀向著製高點飛去,展開布控。那一列車隊也從大廈的陰影中轉了出來。
於俊山回頭,看到車隊正沿著空無一車的公路,向著春筍疾馳而來。“怎麼可能?”他自信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翕動唇角喃喃的說。
“什麼不可能?”
一個在座的長雅人都很熟悉的昂揚聲音在人群的後麵響起,大家一起轉頭,就看見了被頭像被裱在學校榮譽窗裡的那個男人。
“冷哥?”
“杜冷學長?”
“會長!”
身穿白襯衣燕尾服的杜冷向大家優雅的揮手,那姿態妥妥的大國外交官,“大家好久不見!”
“冷哥,你怎麼來了!”付遠卓也驚了。
“你的婚禮我怎麼可能不來。”杜冷微笑,穿過自動分開的人流,大步走過來,和付遠卓擁抱了一下,又和慕蓉予思握手,“不好意思來遲了。”
“不遲,不遲,隻要來了就不算遲。”慕蓉予思笑著說。
“還有我。”付遠卓轉頭,就看見一頭金發穿著紅色王子禮服掛著綬帶的阿米迪歐,在他的身後還有一道沒有散去的微光在虛空中波動,他沿著杜冷走過的通道,很是自戀的向著兩側注視著他的人揮手,大聲說著“h”,就像是大明星走紅毯般漫步過了人群。
付遠卓聽到不少同學麵麵相覷,互相在低聲詢問“這人是誰啊”,“這一身也太裝逼了吧”,“搞的跟自己跟王子一樣”,他哭笑不得,又沒辦法解釋人家還真是正兒八經的老歐羅巴王子。
熟知天榜排名的慕容天佑聽到這個名字,卻打了個哆嗦,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阿米迪歐念念有詞,“阿米迪歐!阿米迪歐!”
阿米迪歐完全沒有覺得旁人看他的視線有什麼異樣,仍像是巨星般揮舞著雙手走到了杜冷身邊,付遠卓的跟前,才誌得意滿的放下了雙手,在付遠卓的胸膛上錘了一下,“付遠卓,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也沒有發給我一張請帖!”
付遠卓苦笑道:“不是,你隔得那麼遠,我沒好意思,再說了,我以為你會去參加拿破侖七世的婚禮。”
“克裡斯托弗他那個虛假婚禮,正經人誰會去參加啊!”阿米迪歐指了指付遠卓,“小冷,你是不是正經人?”
“是。”
“那我是不是正經人?”
“是。”
“那誰不正經?”
“我不知道。”
“哈哈~”
兩個人暢快的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笑話。
付遠卓也覺得好笑,他第一次聽有人叫杜冷,“小冷”,總有種莫名的喜感。
笑過之後,阿米迪歐看向了穿著一身中式禮服的慕蓉予思說道:“對了,你還沒有介紹一下新娘子!”
“哦,這是我的妻子——慕蓉予思,我們是同學。”付遠卓又攤手指向了阿米迪歐,“這位是阿米迪歐王子。”
阿米迪歐牽起了慕蓉予思的手,躬身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美麗的女士,我是阿米迪歐·萊昂納爾·德·美豪德,玫瑰十字會的現任會長,歐宇集團的副迬席,比麗蒔皇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是付遠卓的好友。很高興能參加兩位的婚禮。”
這一連串名頭驚得四周全是詫異的驚呼,尤其是慕蓉家的一群親戚,一個個全把眼睛瞪圓了,忘記了禮儀般打量著阿米迪歐,這年頭王子好找,第一順位繼承人可不好找,更何況還是歐宇集團的副迬席。
幸好慕容予思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落落大方的說道:“阿米迪歐王子您好,我是慕蓉予思。”
阿米迪歐從虛空中掏出一迭文件,遞給了慕蓉予思,“我也沒有什麼好祝福兩位的,這是一幢位於聖莫裡茨的城堡,送給兩位作為新婚禮物。”
慕蓉予思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城堡,但光“聖莫裡茨”這個地名,就含金量十足。從十八世紀開始“聖莫裡茨”就是深受世界各國皇室成員、各地政商界名流、精英階層們寵愛的冬夏度假聖地。那裡夏季溫暖如春,青山如黛湖光瀲灩。冬季坐擁白色群山,是全世界最好的滑雪勝地之一。不要說一座城堡了,就算是一棟普通的房子,在聖莫裡茨都不是個小數字,最關鍵的是,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在那裡購置房產。想看看在那風景如畫的聖地有一座自己的度假地,該是多愉快的事情。
即便是慕蓉予思這種出生富貴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可她完全不清楚這個天榜排名前十的王子和付遠卓有多深的關係,她猜到對分這麼大方多半是因為“路西法”,於是她立即擺手,“你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阿米迪歐,你這麼大手筆,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麼辦啊?”杜冷看向了付遠卓,笑著調侃道,“我沒什麼好禮物送你,但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不向天選者紀律委員會檢舉你。”
付遠卓也笑著搖頭,將阿米迪歐的手推了回去,“不是這個問題,是這個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我說拿著就拿著。”阿米迪歐又將文件塞向付遠卓懷裡。
“真不能拿!”
兩人在一群人的圍觀中推來推去,杜冷實在看不過去了,咳嗽了一聲,從阿米迪歐手中接過文件,直接遞給了一旁盯著文件心急火燎的餘雅梵,“嫂子先幫他們拿著吧。”
餘雅梵剛才還想是哪裡的外國傻子,穿個龍袍在這裡裝太子,沒想到還真是個太子,一上來就送城堡的,還是聖莫裡茨的城堡,她也不是沒見過錢的人,可看到一送就是一座城堡,整個人又是羨慕,又是麻木,此時杜冷把文件遞過來,她臉上立即掛滿了假笑,“我拿著?這怎麼好意思呢?”
杜冷將文件拍進欲拒還迎的餘雅梵手裡,“這玩意反正阿米迪歐是用不上了,還不如做個人情給付遠卓。”
“嫂子!”
付遠卓側身剛想要從餘雅梵手中將文件取回來,就被杜冷攔住了。
“這樣不好吧?”餘雅梵聽到付遠卓喊他,為難的說。可這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就算不是送給她的,她也有種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之感,手中仍握著文件,有種強烈的依依不舍之感。
杜冷將付遠卓的身體掰了過來,壓低聲音說,“沒送你皇位就不算過分!更何況後麵還有更大的玩意,你隻管收。”
阿米迪歐也扯著付遠卓說道:“我家裡祖傳的城堡沒有幾十座,也有上百座,對於旁人來說是曆史、是輝煌、是地位,但對我而說,它不過是負擔.”
阿米迪歐的霸總發言還沒有說完,就被另外一個綿長優雅又陰柔的嘲諷給打斷了。
“我說阿米迪歐你又在這顯擺什麼啊?”
付遠卓抬頭,就看到西園寺紅丸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和他一起的還有西園寺葵、希施、零號、查理醫生、華利佛、巴巴托斯等等.以及有些付遠卓見過,有些沒見過的黑死病魔神。
這一群看上去迥然不同,又貴氣凜然的外國人實在是太耀眼了。尤其是走在最前麵的西園寺兄妹,他們穿著華麗的和服,男的俊俏,女的美豔,乍一看不像,細品又有如並蒂蓮花,有種雌雄同體的妖異美。除了西園寺兄妹,還有希施,她穿著一襲藍色旗袍,卷著大波浪的長發垂到了腰間,漂亮的有點像是來砸場子的。還有希施身邊的零號和查理醫生,兩個人都很高大健壯,但風格完全不一樣。零號像是傑森·斯坦森,黑西裝藍襯衣下肌肉爆炸,表情平和都給人一種冷酷強悍之感。查理醫生則像是尼古拉斯·凱奇,雙手插在褲袋裡,溫文儒雅的麵容下有種若有似無的蕭瑟殺氣。兩個人都散發著成熟魅力以及強大壓迫感,讓前廳的氣氛為之凝滯。還有其他的魔神,華利弗、巴巴托斯等等,都一身盛裝,氣場十足,顏值也高,走進前廳,就像是一群明星在走奧斯卡紅毯。
前廳的賓客們全都被驚住了,還有不少人忍不住掏出手機開始拍照。
“媽呀~這些人是誰啊!怎麼能長的這麼好看?我感覺我不是在深鎮,而是在好萊塢!”
“那個穿和服的男生簡直比女人還美,我真是吃他的顏。”
“他們兩個是兄妹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兄妹!好想嗑他們倆的cp!”
“我艸,那個紅發妞也太火辣了,是付遠卓的朋友麼?”
“馬博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彆丟人顯眼!”
孫大勇眼冒金星,喃喃說道:“果然天選者和我們普通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眾人驚歎之餘,忽然一個光頭小矮子從人群中跳了起來,“前麵的快點走,不要攔住我的路了!我可是阿列克謝·格裡戈裡耶維奇·保羅十四世!來自冬宮的皇帝!”
然而,下一秒保羅十四世就被一個憑空出現的粉紅錘子,錘的趴在了地上,一個帥氣又滄桑的白發老年人聲若洪鐘的喊道:“阿列克謝,你一個小小的皇帝後裔彆在這丟人現眼,準備個禮物都摳摳搜搜的.”
趴在地上的阿列克謝氣的哇哇大叫,“蘇格拉底,你就仗著有個好女兒好女婿成天欺負我,還有沒有王法啦!”
“哎~那誰叫你沒有個好女兒?氣死你!”
保羅十四世像是孩子般的地板上撒潑打滾,“你是真要氣死我啊!那我就被你氣死在這裡好了!讓喜事變.”
“喪事”這個詞還沒有說出口,保羅十四就被一隻穿著黑色低跟鞋的玉足給踢到了半空,隨手像是摘果子般,輕盈的抓住了保羅十四的後衣領,像是抓猴子般將他提在手中,接著她又抓住了蘇格拉底·奧納西斯的後衣領,“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呆一邊去!”
喜劇場景中,穿著白大褂氣質冷冽又美豔的克洛伊·德羅姆,一手提著保羅十四世,一手拖著蘇格拉底·奧納西斯,破開人群將兩人往牆邊送。
“我說老婆,當著這麼多人,能不能給點麵子?好歹我也是一代海王,不,一代海神.”
西園寺紅丸回頭看了眼誰都沒什麼辦法的兩個活寶,搖了搖頭,走到了阿米迪歐王子和杜冷的身邊。
阿米迪歐衝著西園寺紅丸搖著頭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紅丸醬,我就是趁著你們這些人還沒有來,趕緊把禮物給送了,要不然等你們這些瘋批送完,我再送,豈不是顯得沒什麼誠意。”
西園寺紅丸打開折扇,姿態瀟灑的扇了扇風,“禮物這東西,貴之在心,用心了便好,送的是什麼,反而沒有那麼重要。”
“這種心靈雞湯,隻適合說給那些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孩子聽。”
西園寺紅丸笑了笑,沒有和阿米迪歐繼續爭辯,而是看向了付遠卓和慕蓉予思,“東京一彆,又是一年,總覺得年歲匆匆,快馬加鞭,還沒見幾麵,大家已經都要成家立業了。”
付遠卓笑,“時間確實過的挺快的。”他輕歎了一聲說,“但有時候回想,又覺得好多好多事情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又覺得什麼都不真實,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樣。”
“當了爸爸這樣的感慨就會少起來的,相信我。”
付遠卓笑。
西園寺紅丸收起扇子,打量了一下慕蓉予思笑了笑說:“新娘子和你很登對,當真是‘婿顏如美玉,婦色勝桃花’。”他將扇子在掌心拍了一下,宛若古代遊園踏春的貴公子,“又或說是‘蓮花如妾葉如郎,畫得花長葉亦長’.隻是看著,便讓人覺得心情美好。”
付遠卓還沒有說什麼,圍觀的人群就發出了“哇”的讚歎,女生們一個個全都雙手捧起了臉,仿似遇到了心動的男生,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就連男生都羞紅了臉,還有人口中念念有詞,“這麼香的,一定是男娘吧?”
“還沒有介紹。這位是西園寺紅丸,西園寺家族的家主,旁邊那位是他的姐姐西園寺葵這兩位我都跟你說過。”
慕蓉予思點頭,“西園寺兄妹嘛,你經常提過。”
西園寺葵頷首鞠躬,“很榮幸能參加二位的婚禮。”
“兩位能來,是我們的榮幸。”慕蓉予思笑著回應。
“我也有一件小禮物,要送給二位”
西園寺紅丸話未落音,稍稍落在他身後的西園寺葵將懷中古樸的長匣雙手捧起,送到了付遠卓的麵前。他將折扇收起,撥開雕刻著仙鶴的木質長匣,亮出了裡麵的亮閃閃的長刀,“此刀名曰童子切安綱,天下五劍之一,乃是斬殺妖怪酒吞童子的神器。”
付遠卓還想說“人來就行,禮物就算了”之類拒絕的話,人高馬大的查理醫生已經擠到了付遠卓麵前,“你們彆慌,先讓我們這些老頭子趕快把禮物送了吧!”他二話不說,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紅色信封,抓起付遠卓的手,就將信封拍在了付遠卓的手心,“裡麵是鑰匙和幾處房契,房子不值錢,但裡麵全是我以前收人頭時,順便收的一些墓葬品,其中有不少青銅器、瓷器,還有一套《永樂大典》,如今我馬上要離開了,就全歸你了!”
“《永樂大典》?這玩意也太開門了吧?還有什麼青銅器和瓷器.”付遠卓用屁股想都知道查理醫生收藏的東西至少都是坐牢級彆的,區彆在於坐幾年。他到抽了一口涼氣,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不拒絕的話,這些東西著實太過貴重。拒絕的話,這些東西都是國寶,應該上交給國家。不過查理醫生也沒有給付遠卓拒絕的機會,就瀟灑走到了旁邊。
付遠卓還沒有把信封收起來,戴著鴨舌帽,叼著煙鬥一副老頭模樣的法蘭西地下君主巴巴托斯,又快兩步走到了付遠卓和慕蓉予思的前麵,從虛空中掏出一個金光燦燦的盒子,盒子表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他將盒子塞進付遠卓的懷裡,衝他眨了眨眼睛,“路易十四的珠寶盒,裡麵裝的是‘光環後冠’,它曾屬於路易十四的妻子瑪利亞·特蕾莎,相信我,這可是好寶貝,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哄女孩子開心了。”
巴巴托斯還沒有走開,吊兒郎當模樣的華利佛就擠了上來,拋了兩大串鑰匙給付遠卓,“聽老板說你很喜歡車,這是我收藏的近百輛經典汽油車,從第一代奔馳300s,1962年捷豹kss,到最新的帕加尼hur和布加迪dvo,應有儘有.”
“哇!!!那不是雲端之羽嗎??!”
慕蓉予思聽到妹妹的驚叫,立即向前方望去,隻見穿著紅色旗袍的紅發女郎希施推著一個假人模特向她款款走來,模特身上套著潔白如雲夢幻似月的婚紗.
“這是我的禮物——雲端之羽,慕容小姐,今天你就是地球上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