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取消厄勒海峽通行費是歐洲各國的共同心願。
更不要提,齊國連招呼也不打,在戰爭期間擅自占據丹麥所屬的法羅群島幾座島嶼,嚴重侵犯丹麥領土主權。
厄勒海峽位於丹麥西蘭島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瑞典最南端之間,連接著波羅的海和北海,大致呈東南西北走向,長度約為一百多公裡,最寬處有三十公裡,最窄處僅四公裡,水深在1228米之間。
丹麥人有理由懷疑,他們兩家可能還有針對丹麥王國的陰謀,或者對波羅的海的瓜分計劃。
這要擱著在齊國身邊,不說要將其占領,那也絕對要打上門去,拆了它的收費站,然後宣布這個海峽自由通行,不受任何限製。
波羅的海和北海之間的天然水道還有大小貝爾特海峽,但也都被丹麥控製著,同樣是丹麥的內海。為了防止有些船隻繞道,丹麥在這幾個海峽也照樣實行收費製度。
於是,丹麥王國立即派了使者前往阿姆斯特丹,邀請齊國駐歐總代表潘廣峰訪問哥本哈根。
然而,到了1730年6月,瑞軍與薩克森波蘭聯軍在裡加展開一場規模宏大的會戰,英明神武的瑞典國王卡爾十二世率輕兵從聯軍側翼登陸,然後奔襲一百多公裡,突然殺至聯軍身後,大破聯軍,幾乎複製了三十年前經典的納爾瓦戰役,取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瑞典人跟普魯士達成了某種私下交易,將西波美拉尼亞領地讓給了普魯士人,以換取對方在這場戰爭中的中立態度。
然而,瑞典免征厄勒海峽通行費的特權並沒有維持得太久。1720年,丹麥加入反瑞同盟,跟許多小夥伴對瑞典展開圍毆,並最終戰勝瑞典,再次趾高氣揚地向瑞典船隻征收厄勒海峽通行費。
虛驚一場,讓丹麥人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由在胸口不斷地劃著十字,感謝天主的保佑,感謝上帝的庇護。
可是在1523年,瑞典脫離了邦聯,獨立建國了。於是,丹麥便視瑞典船隻為外國船隻,開始征收通行費用。
厄勒海峽是波羅的海和北海沿岸國家相互溝通的最重要通道,來往的各國船隻不計其數。
但奇怪的是,丹麥王國都這般破落樣子了,但仍舊能守著厄勒海峽收取往來商船的過路費,而沒遭到其他國家的一致抵製。
那麼,倚為臂助的英格蘭王國指望不了了,丹麥王國又該尋哪條大腿來抱?
齊國人!
儘管此前作為英格蘭王國的盟友,丹麥王國在齊英戰爭期間站位存在偏差,但好歹並沒有與齊國發生直接的武裝衝突。
瑞典人在乾翻俄羅斯人後,很大概率會調轉槍口,來找我們丹麥王國的麻煩。
瑞典原本是丹麥挪威瑞典組成的共主邦聯的成員,船隻出入厄勒海峽是不需要繳納通行費的。
在這種情勢下,丹麥感到了一種現實的威脅。
隨後幾年,瑞軍與俄軍、薩克森波蘭聯軍在兩個戰場打得有來有往,俄國人和波蘭人固然遭到連續的沉重打擊,丟失大片領土,但瑞軍畢竟兵力有限,尚未獲得壓倒性的優勢。
瑞典王國是對厄勒海峽通行費的第一個發難者。
法羅群島海戰、加納利群島海戰、阿爾沃蘭海戰、英吉利海峽海戰,曾經強大無比的英格蘭海軍被齊國連連重挫,損失慘重。彆說為丹麥提供武力庇護,就連英格蘭本土也遭到齊國的攻擊和封鎖,形勢極為不妙。
要說這種獨立性有多重要?想想英格蘭曆史上那位唯一被處死的國王查理一世就知道,缺錢是他敗亡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查理一世一輩子都在為金錢發愁,他千方百計要增加王室的收入,而議會則試圖節製國王,他未征得議會同意就任意向民眾征稅,最終引發了英格蘭內戰。結果,內戰失敗後,查理一世就被砍了腦袋。
可舉目四望,卻發現歐洲的幾個主要大國都沒怎麼動手的意思。
薩克森和波蘭倒是比較積極,國王奧古斯特二世上下奔走,以唇亡齒寒的威脅,不斷鼓動波蘭議會出兵攻擊瑞典。
也就是說,丹麥跟齊國之間沒有絲毫糾葛,更沒有實質性的利益紛爭和衝突。那麼是不是可以付出一些代價,將齊國從瑞典那一方拉過來,倚之強援,以此來保障丹麥的安全呢?
對丹麥來說,厄勒海峽就是一條流淌著黃金的水道,滾滾而來的厄勒海峽通行費成了丹麥王室的最重要收入。
這讓丹麥人看著,頭皮不由一陣發緊。
不過,囿於實力上的差距,為了避免遭到瑞典的報複,丹麥積極展開外交,與法國、普魯士、波蘭等國建立了密切的關係,以期獲得外部聲援,嚇阻瑞典人。
同時,丹麥還一邊倒地投向了英格蘭的懷抱,想借助這個歐洲第一海上強國的庇護,來保證自身的安全,並且讓他們收取厄勒海峽通行費的行為能獲得歐洲大國的背書。
“嗬,這麼多年來,除了瑞典,就沒其他歐洲大國對丹麥這種攔路打劫的行徑表示過不滿嗎?”潘廣峰嗤笑一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卻不料,瑞典王國軍隊戰力強橫依舊,在迫退俄軍至莫斯科後,掉頭迎擊薩克森波蘭聯軍,打得奧古斯特二世狼奔豕突,喪師失地,甚至還讓人家攻入波茲南,端了波蘭的首都,彆提多狼狽了。
丹麥人給出的條件簡單也比較實在,豁免征收齊國商船於厄勒海峽的通行費,全麵開放丹麥國內市場,主動降低對齊國商品的進口稅,以及允許齊國海軍戰艦停靠丹麥港口。
嗯,看在我們如此誠意滿滿,那我們就交個朋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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