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華,醫行天下!
也就是次日,他們就要過關卡了。
可這日晚上,卻有遊牧族兵馬伏擊在最後一個山隘處,推落巨石,放出火箭。
巨大的山石從兩邊的山坡上滾落,整個天地都在劇烈的震動顫抖!
火箭更是鋪天蓋地,把整個山隘都照成了紅色,一片火海……
不過西北這邊的山勢,不像南境——那麼高大,險峻。
西北是以原野為主,地勢較平緩,山隘也不是那麼狹窄。
魏京華軍隊機動能力很強,寇悅心反應速度也很快。
山石滾落的時候,騎兵與聖駕已經通過了,被山石阻隔在後頭的乃是大批的步兵。
寇悅心立時明白,敵人的伎倆是要斷了他們先頭軍隊和後頭的聯係,逐個圍攻,逐個擊破。
或者,他們的目標隻是前頭的聖駕。
寇悅心立即打旗語,擺陣,把聖駕護在最中間。
並且她喚星辰來幫忙,星辰的怒吼聲,可以拖慢這些伏擊之人的行動速度。
他們原本是要圍攻上來,趁著後頭的大部隊還沒跟上來,被堵在後頭的時候,擊破前頭護駕的隊伍。
但星辰的震懾力,卻是不可小覷。
星辰幾聲怒吼咆哮,“嗷——嗷——”
他們的箭就開始射偏了,他們的兵士也膽怯不敢往前衝。
殷岩柏與寇悅心在前頭軍隊當中,兩人立時帶兵反擊,他們縱然人不多,卻也能留下一多半來保護聖駕,另一小部分,反擊伏擊之人。
那些藏在山隘兩側,伏擊的軍隊棄械就逃。
“後頭大部隊還沒跟上來,不用窮追。”殷岩柏立時收馬站定。
他們看著那些逃兵四散奔去。
寇悅心眯眼說,“這是哪族族人?先前那些小族不都已經歸附了嗎?怎麼還有不甘心的?”
女將去看著他們丟盔棄甲所留下之物,或弓箭,或隨身的刀,甲,小聲嘀咕道,“這看著有契丹人的痕跡。”
寇悅心耳朵尖,她立即朝女將那邊看去。
其實西北各族的兵器都有些像,若不是極其熟悉,很難將其區分開來。
“收拾些有特征的,帶回去呈給陛下。”寇悅心吩咐道。
說完,她看了眼殷岩柏。
“晉王與陛下曾經在西北生活過好一段時間,也對契丹族接觸較深,對其更為了解,依王爺之見,這些人……”
寇悅心還沒說完,殷岩柏卻是調頭就往回禦馬而行。
寇悅心愣了一下,趕緊打馬追上去。
“晉王爺,您這是何意?”
殷岩柏沒看她,目視前方,隻是馬速略減,“我看是與不是都不重要,本來西北各族所用之物,就多有相似之處。你說是,那有可能是其他族故意扮作契丹族,想要挑撥大夏與契丹的不合。你說不是,那也有可能是契丹族自己不慎,遺落在此。”
寇悅心愣了愣,不解的看著他,“那這樣,就沒法兒判斷了嗎?”
殷岩柏搖了搖頭,“若要判斷,關鍵不在這兒,而在乎目的。你看此次伏擊的目的,究竟是要挑起大夏與契丹的不合,還是契丹要從大夏得到更多的利益。”
寇悅心皺眉琢磨一番,“通邊的政策是大夏與契丹一起商定的,契丹也是鼎力支持。大夏一番征戰之後,也是幫契丹奠定了西北霸主的地位,大夏與契丹是利益共同體呀,他應該不會這個時候做這種事。”
殷岩柏不置可否,隻是從另一個角度說,“原本還有月氏,大夏與契丹有外部壓力衝擊的時候,黏在一起,結成一團,可以共同抵禦外部的衝擊。”
寇悅心嗯了一聲。
殷岩柏繼續說,“可現在月氏瓦解,西北諸族也被收服,沒有了外部壓力……”
“那這麼快就要開始內訌,內亂,內部消耗了嗎?耶律泰何至於目光這麼短淺呀?”寇悅心說著,又忍不住小聲道,“再說了,憑耶律泰對女帝的感情,他也不能乾這事兒。”
她先前的話,殷岩柏還沒什麼表情。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殷岩柏臉色猛然一僵,連他所騎的馬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不由打了個響鼻,朝前猛奔了幾步。
寇悅心嘖了一聲,“我真是不會說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打馬想追上殷岩柏,好跟他說說,她不是那個意思。
殷岩柏的馬卻越跑越快,又飛快的衝到陣中,去到魏京華身邊。
一些騎兵與被大石頭堵在後頭的大軍合力,推開石頭,好叫大軍能夠通過。
經此一亂,雖然傷亡不算十分慘重,但大獲全勝的時候,突然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怎麼看都是錦旗上頭多了個大汙點。
整個軍隊的士氣都不太好。
他們入關的時間,也往後推遲了好幾日。
大將們都圍在魏京華的帳中,商議著此時該當如何。
若是不懲處,說不定那些先前已經歸附的諸族,再起了什麼彆的心思,影響通邊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