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伴兒！”
老婦人聲音沙啞微弱，好像不是在喊人，而是在呢喃，幾乎微不可聞。
而那虛影抬起頭來，似乎有所感知。
露出一張乾癟褶皺的臉。
“爺爺！”
一見到那虛影，小女孩兒十分高興的喊道。
而那虛影仿佛能聽到一樣，竟然緩緩的點了點頭。
淩空而起，朝著老婦人和小女孩兒飄了過來。
“老伴兒，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哦哦哦哦哦哦……”
一連串無意義的聲音從虛影口中發出。
根本聽不懂。
可老婦人根本不用聽，而是用心來感受。
“你不走，你是想著我和馨兒對不對？”
“你放心，馨兒我會撫養長大成人。”
“你說我太傻，讓你病死就行了，根本不用送醫院治療？”
“你病了我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啊！”
“為了治你的病，我把房子賣了，借了高利貸，就連養老金也都搭進去了。”
“你說這些不值得？”
“我認為值得，為了你都值得。”
“老伴兒啊，你放心去吧，不要禍害彆人了，咱們本本分分一輩子，彆老了弄個晚節不保。”
“你說什麼，你說要他把錢都還回來安定我和馨兒的生活？”
“怎麼可能，錢都花出去了，沒了就沒了，我再賺錢就是了。”
“每天晚上我帶著馨兒出去拾荒，能掙二十塊錢呢！”
“放心吧，老伴兒，你走吧，我會好好的，等馨兒長大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我就去找你。”
“好不好。”
好不好？
最後三個字就像是日常說話撒嬌一樣。
可老婦人已經哽咽，因為都知道這是真正的死彆。
聽著老婦人的說話，虛影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煩躁，一會兒怒發衝冠，一會兒泣不成聲。
短短幾分鐘時間，眾人就像是觀看了一家子的人生。
直至最後，虛影緩緩點了點頭。
朝著老婦人揮了揮手，就完全消失不見。
隻留下老婦人看著虛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靜。
而與此同時，病床上的中年男人長長舒了一口氣。
蠟黃的臉色終於煥發了一絲的生機。
沒有一會兒竟然睜開了眼睛，恢複了意識。
並且能夠下地心走了。
看樣子是得救了。
可楊崢心裡五味雜陳。
老婦人帶著小女孩兒忍者巨大悲慟，辭彆了病房之後。
塗綏綏很是高興，提議要好好吃一頓，犒勞犒勞楊崢和張溫雅的幫忙。
而塗綏綏的父親塗誌國也要過來，說是要感謝楊崢的救命之恩。
反正這頓飯兩人吃的十分不是滋味。
直到飯局快要結束。
楊崢才緩緩道“那個老婦人交了多少錢的醫藥費？”
這話明顯是對塗綏綏的父親塗誌國說的。
塗誌國不明白楊崢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吃著餐盤中豐盛的食物，道“很多，差不多一百二十多萬，最後也沒有救活那老頭兒。”
”連房子？““對，連房子也賣了。”
“把錢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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