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切言語,也儘在輕拍的那兩下中,分量卻極重。
他在讓紀星遲放寬心,若何萬山當真無辜,他定沉冤昭雪。
“有關案情的,事無巨細都在這了。”一摞紙放於桌上,說話的是位女官,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魏舟,她頭頂官帽,看起來有些木訥。
“公子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今日我值班。”
沈崢道“你先下去吧。”
魏舟道“這位姑娘跟我一起吧,大理寺查案時閒雜人等不能在旁。”
這姑娘看著木訥,腦筋還真是個直的,究竟怎麼當上的女官?
大楚的女官並不多見。
眼見著沈崢沒出聲,八成也是讚同了魏舟帶她走的意思。何萬山上輩子也是她的死士,怎知這輩子還沒怎麼著就掛了,傅南煙總也不能不管不顧,棄了主仆情分,就算看在何萬山曾為她出生入死的份上她也得替他搞明白這一切的真相。
想罷,傅南煙走至案板前伸出了手,擋住了沈崢翻看記錄的視線。
“手疼,”傅南煙道“腿也軟,不想走。”
“你不去伊人坊?”
“去了也是折騰我,她們見我年紀小便不服氣,總纏著我要與我比試,可我這手……公子你是知道的,疼的很。”
知道沈崢吃軟不吃硬,傅南煙可是一出苦肉計比沈崢拿捏的毫無反抗之力。
上次傅南煙強撐著贏了褚春,沈崢卻是將全程都看在眼裡。想起她咬緊牙關倔強忍下去,事後又疼的躺在地上,小臉蒼白,說話都比往日輕了許多分的樣子,沈崢不由心疼了下。
他對魏舟道“你下去吧。”
魏舟堅持,“大楚律例寫的清楚,辦案時閒雜人等不能……”
“她不是閒雜人。”
沈崢略有不悅,冷聲打斷了她,魏舟見狀,餘下的話憋回腹中,道“是。”
可算把這女呆子打發走了,聽到沈崢義正言辭的維護自己,傅南煙心花怒放,她搬了張椅子坐到沈崢旁邊,兩人離得很近,沈崢仍不習慣,“湊這麼近做什麼?離遠點,擋光。”
“放心,我很乖的,不會打擾你,”傅南煙從他手中拿過寫滿了小字的紙張,“隻是我嗓子癢,想念點什麼,公子要不要聽?”
她抖抖薄紙。
怕屋中太暗看起書來傷眼睛,又不忍傷了沈崢的自尊,便都攬到自己“調皮任性”上,看似無理取鬨,實則用心良苦。
半晌,沈崢不再跟自己較勁。
“不聽你就不念了?”
傅南煙沒猶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