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兩年後,南疆,秋。
一處偏僻的破廟中住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流浪漢,外麵下著傾盆大雨,出去便是全身濕透,房頂殘缺不全,許多瓦片毀壞,露了大窟窿,雨水連帶著也澆進廟裡。
四壁潮濕,角落處長滿了黑色的絨毛,裂痕如蜘蛛網般蔓延。
儘管破舊無比,不過無家可歸的人已經很滿足了,對於他們來說有個容身的地方就行。
破廟房門早就壞了,大敞著,外麵大霧彌漫,離得稍微遠了一些就看不清人,隻能依稀看到一個影子。
角落的柱子旁坐著一個女孩,沉靜地靠著休息,她穿著破爛衣衫,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半張臉。
要不是知道她是女的,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來性彆。
這時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走了進來,哆哆嗦嗦地抖掉身上的雨水,頭發彙成一縷縷貼在頭皮上,她環胸走到傅南煙身邊坐了下來,“真冷哇,泱姐,你說今年的秋天怎麼這樣冷?”
倚在柱子前的少女微微仰頭,帽子露出一角,杏眼睜開狹小的縫隙,瞥了文沛一眼不鹹不淡道“連著下一個月的雨,不冷才怪。”
“也是,真邪了門了,你說去年旱成那個樣子,簡直顆粒無收,今年又大澇,我剛路過田地的時候瞅了眼,就跟被大水衝過一樣的,苗全淹死了,今年又沒收成。”
文沛歎了口氣,望著門外的傾盆大雨喃喃道“什麼時候停啊,再這樣下去咱們都沒活路了。”
下大雨,哪有行人願意停下來看雜技表演,都恨不得早點回家呢。
傅南煙隻道“衣服脫了拿去晾乾,省的風寒頭兒趕你走。”
文沛一愣,“不能吧,我都跟了頭兒這麼久了,他能這麼狠心?”
她冷笑聲,“有錢時候能把你當成人看,現在他自己都要活不起了,你在他眼裡算不算人都兩說。”
這話難聽,可是事實。
文沛心想有道理啊,趕緊把衣服脫掉掛到一旁的杆子上,然後跟個小貓一樣摟著傅南煙的胳膊,蹭進她懷裡。
“姐,就你對我最好了。”
人形貓咪蹭著她的胳膊,傅南煙微微蹙眉,“彆蹭。”
水都蹭到她身上了。
無奈文沛是個能粘人的,絲毫不在意她的不滿,因為文沛知道泱姐對她好,這兩年也都是她照顧自己,她隻是說話不太中聽了點罷了。
“泱姐,你聽到傳聞沒?”
“什麼?”
文沛左右瞟了眼,然後湊到傅南煙耳邊低聲道“鼠疫。城南那邊聽說鬨起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傳到咱們這兒來。”
這事兒她倒是略有耳聞,她們在南疆的城中,如果傳言是真的,控製不得當的話很有可能會傳到他們這來。
就看官府怎麼解決。
“聽天由命吧。”傅南煙道“不然你還能去哪?”
“也是,我一天天總喜歡想那些有的沒的,可是不想吧,生活又很無聊。”她拉伸胳膊活動筋骨,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繼續道“我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