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煙沈崢!
傅南煙並沒聽見沈崢和尉遲路瀾的爭吵,她忙著洗衣服,雖說洗爛了好幾件,不過好歹……總是進步的吧。
她盯著一地慘狀,洗衣水淋的滿地都是,皂角的泡沫一團一團,看起來亂七八糟,她有點懊惱該怎麼跟勞叔解釋,畢竟她當時那麼“信誓旦旦”的保證……
累了,傅南煙站起身呼了口氣,洗幾件衣裳竟然還出了不少汗,她抬手擦去額上的汗珠,把衣服掛到晾衣架上,看了眼天,已經快黃昏了,奇怪,今天怎麼沒見尉遲路瀾那小丫頭嘰嘰喳喳的?
放在往日早就來找她岔了。
正心覺不太對勁打算去瞧一瞧,餘光突然瞥見房頂上站著一個人。她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黎安——沈崢的暗衛,她見過幾麵。
“我師父沒教你有事走正門嗎?如此鬼鬼祟祟,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說不出來有用的,我就去師父那兒告狀。”
當年那個蒙眼女孩看見他便害怕的發抖,而今形同一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見了他還說要去主子那告狀。這反差如此大,要不是黎安對傅南煙這張臉和聲音印象深刻,恐怕他都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
黎安知曉她記憶出了些差錯,不記得山洞那段,或許與兩年前的大火有關,因為他的失職害她與主人分離,雖然主人沒有懲罰他,但黎安一直心裡愧疚,所以不像從前那麼凶,隻道“主人回來了。”
“今日怎麼回的這樣早。”傅南煙喃喃了句,又看向黎安,“出什麼事了?”
黎安瞥見掛著的慘不忍睹的衣裳,依稀可見主子曾經穿過,他不禁為這小魔頭感到無語。
“沒什麼,你去看看主人吧。”
“沒什麼?往日他回來,你們可從來不會向我稟報。”她眸子微微淩厲,“從實招來!”
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來他來找她的真正目的,黎安沉默片刻,不再隱瞞。
“……主人把小姐打了,心情不好。”
師父把尉遲路瀾打了?
她和尉遲路瀾雖說爭吵不休,如同冤家,但尉遲路瀾這個人並不招恨,說白了隻是一個渴望得到兄長關注的,長不大的小女孩罷了,沈崢素來疼她疼的要緊,怎麼舍得打她?
直覺事情不一般,傅南煙問“到底怎麼回事?”
黎安也不方便說的太詳細,本來他來找傅南煙就是自作主張,若是被他那怕尉遲路瀾出事,跟去保護的師兄知道他多嘴多舌,肯定要罰他。
畢竟今天尉遲路瀾說的話,關乎了主人的身世。
見他緘默不言,似有難處的樣子,傅南煙不再為難,“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去看看。尉遲路瀾呢?”
“跑出去了,師兄跟在後麵,不用擔心。”
她擔心的倒不是尉遲路瀾,而是怕那丫頭萬一出了什麼事,師父恐怕更要煩心。
“師父呢?”
“在院中。”
傅南煙隨意擦了擦手,起身朝沈崢的院落走去。沈崢居住的院子最為簡單,有什麼擺件都一目了然,她遠遠地便看到沈崢坐在石椅上出神,不知在想什麼,寬大的外袍將他均勻的身體包裹其中,此時他的神情比往日多了幾分愁緒。
他那般出神,竟然沒注意到傅南煙偷偷走了過去,繞到他身後,蒙住了他的眼睛,傅南煙壓低了嗓子,用搞怪的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沈崢一言不發地抬起胳膊覆住了傅南煙的手,輕輕拿下來,“怎如此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