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猜都不需要猜,一下子就認出了她,那般篤定,傅南煙頓覺無趣,便就勢將胳膊搭到他肩膀上,從後摟著他,撒嬌道“師父,你好歹配合我一下。”
他微微偏頭,傅南煙的臉就在耳側處,笑眼盈盈地望著他,他微怔,傅南煙見他看自己出神,出其不意地靠近,險些便親上了沈崢。
“師父可是喜歡上阿泱了?”
“胡鬨。”
他靠後躲了過去,傅南煙卻不依不饒。
“可是師父剛才看我看到發呆,不是喜歡是什麼?”
“隻是想起了些過去的事。”
“那你願意說給我聽聽嗎?”
她也不知道尉遲路瀾到底跟沈崢說了什麼,可卻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神情,傅南煙心裡莫名的隱隱發疼,便找各種話題來分散沈崢的憂心事,逗他開心。
“你先坐好。”
傅南煙反手握住沈崢骨節分明的手,他手心因常年握劍留有厚繭,略有粗糙,可握著卻十分有安全感。
“哪都沒有師父這好,阿泱隻想抱著師父。”
感受到她手上的冰涼,也不知她之前乾了什麼,沈崢轉身,傅南煙跌入他懷中,被他打橫抱起,抱回沈崢的房中。
沈崢輕輕把她放到椅上,關了門和窗子,點上香薰,傅南煙心思剔透,意識到沈崢做這些隻是不想讓她手心冰涼而已,不由心中疑惑,為什麼沈崢對她如此好?
這沒道理。
她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雖然她總是戲謔沈崢,說“喜歡”,說“勾引”,但她對自己的姿色也有數,京都中美人無數,比她好看的人那麼多,她不信沈崢坐到如今這左相位置沒見過,沒人給他送過,他府上除了下人和一個妹妹,便再無女眷,想必定是拒絕了。
她也從白鹿書院的學生們那聽到過一些說辭,說他不近女色,入京都這些年來從來沒傳出過什麼豔色的流言,所以,他喜歡自己,定也是不可能的。
那究竟為什麼呢?
就連楚雲景都沒對她這麼好過,莫不是因為沈崢知道她是楚雲景派來的臥底,故意演戲給她看,以混淆視聽?
香薰沁鼻,傅南煙從思緒中走出,想不通便不再想,隻道“原來師父也喜歡這種東西。”
“看你心神不端,用以安神。”
他雖這麼說,卻極為寵溺地給她倒了杯暖茶。
傅南煙盯著遞到她麵前的茶杯,沉默許久。
“咱們來交換故事吧。”
“交換故事?”
她點點頭,“我說一個自己的故事,師父也說一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