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微的碎響,錢安清斷了思緒,她驚恐地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咚,咚,咚,緩慢的腳步聲像淩遲刀一樣剮著她的皮膚。
“誰?!”
沒有回答,腳步聲也沒有停下來。
珠簾碰撞,一隻雪白的貓鑽了出來。
“啊!”
錢安清驚叫,渾身癱軟地摔到地上,待看清後,她才鬆了口氣。原來是貓……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疏散,一隻冰冷到極致的手指覆到她的臉上。
她看到一道猙獰的傷疤爬過他深綠色的幽瞳。
這一刻,她像被死神捏住命脈。
死神陰翳的可怕,好像才從地獄爬出來。
“你,你是誰……?”
錢安清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
“不是她。”
他的聲音像木钜。
仿佛一隻蜘蛛緩慢地在錢安清臉上爬,那是男人的手指。
“你要找誰,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我……我要回家……”
“家?我把厭火都給他,是她,害我失去家人。我沒家,你憑什麼有?”
錢安清驚慌地往外爬,試圖遠離這個瘋子。
身後的男人平靜的可怕,她爬一步,男人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似乎連貓都意識到危險,悄悄躲到角落。
夏侯佳治伸出手。
“啊——!”
厭火軍營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
……
“錢家,四神十六部,蔚雲城附近五裡都派人找過了,沒有。”
“以蔚雲為中心,擴大範圍到十五裡,重點搜查從蔚雲到軍營這段路程,不能錯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
“江參將,宋副參將,請你二人各領一支小隊兵分兩路探查厭火和烈炎的動向,切記萬事小心,注意安全,若有任何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江姿嬋和宋繼相視點頭出去了。
人都走後,沈崢站在沙盤旁沉默,傅南煙在一旁盯著自己的腳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說話。
“你們都出去。”
他說的是躲在暗處的龍鷹衛。
人都走後,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砰!
沈崢一掌拍桌案,沉積的怒氣終於爆發。
“把人做交易送到四神十六部來,搶蔚雲地主半頃田畝要挾,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傅南煙被聲響嚇到,站的很遠,把頭垂的更低。
沈崢沉聲,“說話!”
她喃喃道“都是各取所需,我也沒想到有人閒的蛋疼,連錢安清都抓,圖什麼……”
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沈崢更氣。
他攥住傅南煙的手腕把她拉到軍戒台。
四神十六部的人紛紛駐足圍觀。
“跪下。”
他拿起一旁的軍鞭。
“你目無綱法,有悖軍紀,害良民陷入困境,你可知錯?”
傅南煙抿唇,她跪在台子上,無聲地和沈崢較量。
啪!
一鞭子抽她背上,傅南煙疼的整個身子一激靈,她死死咬住牙,沒發出聲音。
疼痛很快蔓延到其他地方。
莫名的,她感到委屈。
“你一下子打完,彆停。但彆指望我認錯,我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