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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圓月。
明亮的月光照耀在大地,如一層金黃色的薄紗鋪灑下來,宛如一幅畫卷。
高高的蘆葦隨風輕輕擺動,在這浩瀚的星空和寬闊的大地上,竟然有種彆樣的美感。
沈惜霜是第一次感覺自己那麼弱小,被眼前這個男人稍微壓製就無法動彈。
她躺在一片乾淨的草坪裡,後腦勺上墊著他滾燙的手掌心,她在被他一點一點地迷惑。
索性也不想反抗。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瘋狂的,放肆的,無法掌控的。
從小到大,沈惜霜的生活都是循規蹈矩。人生的每個階段都被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唯有這一次,在三十歲之後的現在,她和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整整四歲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沈惜霜是無意間看到周柏元放在桌子上的身份證,她一眼便記住了他的出生年月。
事實上,外型一眼看上去,其實根本看不出來沈惜霜大了周柏元整整四歲。
隻能說,沈惜霜保養得太好了。
說到保養這件事上,沈惜霜還得感謝自己的閨蜜席悅。
每個月席悅花在保養這件事上的金額至少得有十幾萬,用她的話說,所謂的天生麗質都是用金錢砸出來的,尤其是快到三十歲的女人。
沈惜霜並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花費在自己的臉蛋上,但幸好是天生麗質,即便是沒有化妝,她這張臉也嫩得仿佛跟一塊果凍似的。
今天的沈惜霜隻擦了豆沙色的口紅,紮了個高馬尾,有些大學生的既視感。
周柏元的吻先是小心翼翼地落在沈惜霜的額頭上,仿佛她是個易碎的瓷娃娃。緊接著,他的吻落在她的眉毛上,眼睛上,鼻梁上。
沈惜霜有點怕癢,但這個時候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癢,反倒是覺得他嘴唇所經過的地方都像是一團火。
周柏元並沒有他所說的那般急不可待,他撐在她的上方,逗吻著她的唇,流連許久之後輾轉往下在脖頸上。
明明是在b市,卻又仿佛置身野外,耳邊甚至有清晰的蟲鳴鳥叫。
忽而一輛大貨車按了一下喇叭,發出轟鳴的一聲,也讓沈惜霜“驚醒”。
沈惜霜睜開眼,受驚的小鹿似的看著周柏元,一雙手也緊緊地揪著他胸前的衣襟。
周柏元勾著唇笑著,低啞著聲問沈惜霜“害怕”
沈惜霜舔了舔自己的唇。
借著月色,她能清晰看到他的五官,甚至是他濃密的睫毛陰影。
“起來。”她的語氣有點強硬的味道,像是受傷之後的偽裝。
但周柏元沒有起來,他撐起身體,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問她“凶什麼凶嗯”
沈惜霜臉頰上被他手指觸碰過的地方像是發燒了,她抓住他的手指。
周柏元的唇角依舊銜著笑,他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安撫似的“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亂摸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
沈惜霜蹙著眉“難道你有在外麵那個的癖好”
周柏元輕笑搖頭“沒有。即便是有,我也不會讓你在這外麵。”
沈惜霜問“為什麼”
周柏元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傻啊外麵多危險。”
他說著起來,一並伸手將她也拉了起來。
起來之後,周柏元又俯身將她身上一些雜草清理,十分妥帖。
在沈惜霜看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麵前這個男人雖然年紀比她小,但行為舉止大膽,性格霸道,做事情野蠻。可他卻又是十分細心的。
他會細心地將手掌枕在她的腦後,會細心地親吻她的嘴唇,會細心地將她身上的雜草拾去。
可在即將離開這個危險之地,他卻忽然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用力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吻地熱烈又激情,長驅直入,不給她任何反應思索的空間。
四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蘆葦蕩,他們兩個人就站在中間吻得難舍難分。
以至於,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這一幕,沈惜霜還能感受到耳邊陣陣微風劃過,以及自己熾熱的心跳。
從這天以後,沈惜霜和周柏元的交往明顯多了起來。
他們很有默契,隔幾天都會見麵,每次見麵直奔主題。
這段意外的糾纏,竟也不知不覺有一個月的時間。
甚至,他們之間也會有一些短暫的交流。
諸如,一大早,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條微信。
zby昨晚弄疼你了
消息是來自半個小時前的。
沈惜霜剛醒,躺在床上回複。
沈惜霜
zby昨晚我夢裡你都哭得好大聲。
沈惜霜變態。
zby再罵一句試試
沈惜霜變態變態變態。
zby真聽話。
沈惜霜
zby我晚上回來。
沈惜霜哦。
距離沈惜霜上一次見周柏元已經有一周時間了。
這段時間周柏元都沒有在b市,但沈惜霜也沒有問他去了哪裡、去乾什麼了。
隻是,每一天周柏元都會給沈惜霜發一張照片。
周一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藍色天空的照片。
周二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地鐵路標的照片。
周三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個性滑板的照片。
周四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街頭塗鴉的照片。
周五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無糖汽水的照片。
周六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向日葵的照片。
周日的時候,周柏元給沈惜霜發了一張新紋身的照片。
對於那些照片,沈惜霜並未做任何回應。
隻是在看到那張新鮮的紋身照片時,問了句疼嗎
周柏元回了句疼。
今天是新的一個周一。
原本萬惡的星期一,卻對沈惜霜來說有了新的期待。
隻是這個周一,又有新的問題在等待著沈惜霜。
臨近下班時。
“啪”的一聲,一個文件夾重重地扔在沈惜霜的辦公桌前。
沈氏集團總裁沈正德雙手插著腰站在沈惜霜的麵前,聲線嚴肅“這麼一點小事情,你到現在都還沒有解決羅宇寰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到現在還不簽合同”
沈惜霜麵對父親時也是一臉公事公辦的神情,她並未因這個摔在自己麵前的文件夾驚動半分,而是輕笑一聲道“你想讓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