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九從袖子裡抓出一塊傳音令符,一指頭點在玉符上,就聽到裡麵傳來了急促的聲音“少君……我等……”
‘噗嗤’一聲響,再也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令狐九的眼角跳動了一下。
令信好發,這種傳音令符在麵對緊急軍情的時候,反而沒有這種抖手就能打上天空的令信好用。
如今漫天血色令信爆發開來,可見是有緊急軍情,但是前方和敵人接觸的一線部隊,居然沒能傳回任何有用的信息。令狐九的眼角劇烈的跳動起來,他喃喃自語“令狐青青,是你麼?”
一抹青光在令狐九眼眸中一閃而過。
他眯著眼,幽幽道“本來,塗山堂隻是負責血脈傳承,維持天狐一脈血脈不斷,這才是塗山堂的本職。”
“奈何,你令狐青青既然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塗山堂無數族人的性命,如今操持在他人手中……怪不得我這塗山堂少君,要和你掰掰手腕了。”
“且看,是你入世的這一脈有能耐,還是我塗山堂,才繼承了最優秀的天狐血脈。”
“不管你派誰來,不管你派了多少人……總之,我令狐九,接下了。”
一番自言自語的話剛剛出口,一名塗山堂族人就無聲的出現在令狐九身後,將一枚青色、帶血色紋路的秘符遞給了令狐九“少君,這是那邊傳過來的消息。”
“就是出賣了項家主力軍團的調動路線,配合我們全殲項家軍團的那邊?”令狐九冷笑著,接過了秘符,將它貼在了自己眉心。
“令狐青青,令狐青青,這能怪的誰呢?你身為青丘神國的開國神皇,連國朝內部都沒能肅清……我都不知道,你這神皇的位置坐的真有這麼舒服麼?莫名其妙。”
一縷縷靈光從秘符中流入令狐九眉心,令狐九呆了呆,然後笑了起來。
“是那位奪走了大武神國鎮國神器黑天鼎的安王霍雄啊……嗬嗬,這廝心狠手辣,又卑鄙無恥?這個評價,很高嘛,看來,是個人才。”
“嗯,剛剛屠了青丘神國的工殿衙門?連工殿殿主司徒垕都被砍掉了?”
“嗯,是個可堪重用的人才。”
“隻不過,現在他是我們的敵人,這就讓人頭痛了。”
“嘶,這廝從青丘城一路過來,沿途的州軍的州兵、郡兵被他一掃而空?十幾萬條大型運輸艦?這廝帶來了多少士卒?他這是,這是……連感玄境的嘍囉都帶來了無數?他想要乾什麼?啊?他想要乾什麼?”
“感玄境……這樣的貨色送去戰場上,他這是想要乾什麼?十萬八萬的感玄境,不過是命池境一招秘術就能灰飛煙滅的螻蟻,他帶這些廢物上戰場,是要做什麼?”
令狐九茫然的看著遠處不斷有令信傳來的方向。
突然,他袖子裡的傳音靈符再次抖動起來,他急忙掏出傳音靈符,裡麵終於傳來了一個沉重的喘息聲“少君小心……他們是……”
一聲巨響從傳音靈符中傳來,可想而知是有大威力的法術轟下,將那傳音的人連人帶靈符一起炸成了粉碎。
“來得這麼快?居然,居然沒人能夠傳回一句完成的話?到底是誰?他們在乾什麼?”
令狐九的眼角劇烈的跳動著。
隨後傳音靈符再次抖動起來,可是還沒等令狐九開啟靈符,靈符的動靜就驟然消失,很顯然,對麵負責傳訊的人,再次被擊殺了。
“派出斥候,一定要打探清楚,前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令狐九喃喃的自言自語“沒道理啊,安王霍雄根基如此淺薄,他手上能有幾個可用之人?這樣的突襲速度,簡直違背常理,就算是艦炮覆蓋,也萬萬沒有一句話都穿不回來的……”
令狐九突然心頭警訊大作,他猛地向後退了兩步,‘嗤’的一聲響,一支長長的、細細的,帶著一絲腥臭味的箭矢無聲無息的從他鼻頭前飛馳而過,箭矢帶起的罡風,讓令狐九的鼻頭感受到了一絲細細的灼熱。
“刺客!”
令狐九嘶聲大吼,他身上一重重靈光寶光閃爍,十幾件品階極高的防禦秘寶立刻將他護得結結實實。
數十名周身靈光流動的將領從四周呼嘯而來,將令狐九團團保護在內。
但是再無一支箭矢襲來,反而下方的大營中到處傳來了恐怖的嚎叫聲。
狂風呼嘯,大雪翻滾,一支支無形無影的箭矢在風雪中鬼魅一樣襲來,好些毫無防範的中層軍官身體一抖,要害處動輒插上了十幾支箭矢,隨後軟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一股莫名的毒氣在空氣中急速傳播。
風越大,毒氣傳播的速度越快,無形的毒氣所過之處,令狐九麾下的士卒們大片大片的倒地。
還沒等令狐九想出應變的法子,東邊的營寨大門轟然爆碎,數千條魁梧的身形通體蕩漾著刺目的血色光焰,步伐隆隆的,旁若無人的闖入了大營。
“青丘神國,安王霍雄麾下,赴死營統領項旃在此。”
“赴死營,殺!”
數千柄沉重的兵器高高舉起,然後重重的向前劈出。
隻是一擊,數千條颶風狂龍橫掃營地,大片營房粉碎,隻是一擊,起碼有十萬精銳粉身碎骨。
令狐九終於嘶吼出聲“敵襲,迎戰!”
話音未落,令狐九身邊的數十名護衛頭顱齊齊粉碎,一名魁梧老人憑空出現在他身後,一拳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