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沒侯爺小心!
君酈雪按他的要求吩咐下去,又忙活了大半日,剛剛坐下歇口氣就聽到街邊傳來哭喊聲。
詢聲走過去,隻見一個小女娃哭得撕心裂肺,“我娘沒死!她沒死——
你們不要帶走她,她剛剛還在和我說話嗚她沒死”
幾個官兵抬著一卷破草席,一隻枯瘦如柴的手從破洞裡露出來,小女孩就死死拽住那隻手,哭聲慘烈,聞者為悲。
在她這個年紀,就已經知道什麼叫生離死彆了。
酈雪走上去將她拉到懷裡抱住,“你娘沒死,她隻是去了一個…”她自己都忍不住落下淚來,這些安慰是那麼蒼白無力,“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不——
爹爹死的時候娘也說他去了很遠的地方為什麼他們要丟下我”
“他們不是丟下你,他們隻是換了一個方式在你身邊保護著你。”一雙大手從君酈雪懷裡接過大哭的孩子,語氣溫和,“他們再沒有病痛,也不會有饑餓,相信你爹娘也不願意看你傷心的。”
小女孩看著抱起她的大哥哥,長得真好看,啜泣著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
酈雪趕緊把眼淚擦乾淨,才看清楚眼前人,美眸圓睜,“是你!”
木雲趴在瓦楞上看著露台上的兩個人,有沒有搞錯,是不是他眼花了,這不是那個那個富陽公主嗎!她怎麼會和公子在一塊?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走了許久,桓璿遞過一方手帕,君酈雪接過,停下來看著眼前人。
那天光線暗隻看了個大概,現在夕陽把眼前的男人渡了一層光輝,一身蓍草紋繡滾邊的武將裝束嚴絲合縫,容貌是男子中少有的俊朗,五官冷峻如刀斧鑿之。特彆是他目光坦蕩沉靜,給人安穩可靠的感覺,這樣的男人,哪怕隻一記眼神也叫人從心底蜿蜒出諸多緋麗的遐思來。
而讓君酈雪記住的,是他額角那道淡淡的疤痕。
“謝謝你,那天,還有剛才。”
桓璿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你不必謝我。”
君酈雪覺得這個人果然不一般,語氣裡沒有半分對她的恭維,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身份差距,趕緊快步跟上,“你是在桓家手下做事嗎?”
聞言桓璿又停下來,看來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將軍府需要這次賑災立功,帶來了不少人馬。”
“我無意與將軍府為敵,隻是不想就這樣放棄。”
她承認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真正體會過什麼叫黎民百姓之苦,但是最近眼睜睜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她漸漸就嘗到了無能為力的悲哀,她尚且如此,那些無權無勢的百姓更是。
桓璿看著她,明明自己也沒辦法解決問題,卻還要逞強。
“君酈雪,有些東西我們改變不了的。”他撂下一句話,就踏著夕陽的餘暉離開了。
“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將軍給你傳密信了,還有,你剛剛為什麼和那個富陽公主在一塊啊?你們說什麼了,你們以前認識嗎,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木雲跟在桓璿身後問個不停,他拿著安陵來的信卻開始疑惑,桓家到底想做什麼?
與此同時桓熙也收到了將軍府的密令,隻是他的內容與桓璿的大相徑庭,桓熙把信遞給旁邊的謀士,“父親是讓我找機會除掉君酈雪,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身邊還有那麼多護衛,怎麼下手,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謀士將信燒掉,踱步到他身邊,“公子不必擔憂,除掉富陽公主並不難,隻是這事兒有些蹊蹺。”
“有何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