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王後差人來請將軍入宮。”一大早便有侍衛前來通報。
蒙驁叫上蒙武,父子二人披盔挎劍隨宮人一道進了王宮。
剛進入內宮,張唐迎麵走來說道:“聽聞東山之陰有虎出沒,傷及百姓。傳聞蒙將軍獵虎無數,近日風大冷寒,蒙將軍可舍得賞兩口虎肉禦寒?”
蒙驁爽朗一笑:“張將軍可彆聽信謠傳!虎凶猛惡毒,非人力可擋。張將軍若想獵虎,蒙某自當隨後,將軍若是不敵,蒙某也可抵擋一二!”
“那就找個時日,你我二人去東山會它一會。就怕沒有獵到虎,反而惹了一身狐騷。”張唐朝蒙驁隱晦的打了個眼色。
蒙驁會意:“張將軍,王後召見容後再敘!”
蒙驁父子進了內宮,就見王齮帶著一群搖頭歎息的醫家人從莊襄王寢宮走了出來,兩人見了番禮匆匆彆過。
寢宮之內莊襄王昏迷不醒,趙姬母子、贏虔、贏樛安靜的守著榻前,幾個醫家人候命在側。
贏虔見蒙驁父子到了起身將嬴政蒙驁帶到寢宮之外,贏虔揮退宮人侍衛方才開口:“蒙驁,可有查出呂不韋背後的人?”
蒙驁神色複雜:“蒙驁無能隻查了個大概。名家、陰陽家、法家、儒家、墨家,還有些不入流的派係,倒是沒有發現六國的蹤跡。”
“若是沒有這麼多勢力的扶持和庇護,呂不韋也不會有今日這富可敵國的財富。三公九卿可有人被呂不韋收買?”
“這倒沒有,呂不韋現在收買的大多都是大夫、郡守、都尉、軍侯,唯有王陵將軍琢磨不定。”
贏虔慈祥的看向嬴政一臉鄭重的說道:“嬴政,你也是聰慧之人,現在我以族老的身份告誡你一些事,你務必謹記於心!”
嬴政跟隨莊襄王時常與呂不韋照麵,嬴政自然能猜到贏虔說的事與呂不韋有關當即應了一聲。
贏虔繼續開口道:“不可聽信傳言,你乃我大秦王室血統,並非呂不韋之子。呂不韋狼子野心妄想奪我秦國。呂不韋收買權貴,背後又有諸子百家支持,你尚且年幼羽翼未豐且不可強行與之為敵,隻需虛以委蛇便可。既然他認為你是他的兒子,無關緊要之事但隨他意,等待時機奪回王權。”
嬴政心中震蕩,眼睛一酸落下淚來,自從回到秦國時常聽到傳言他並非莊襄王之子,而且呂不韋的血脈,受其他王室之人排擠,尤其是去宗廟之事,受儘羞辱。
贏虔蒙驁心中一歎:苦命的孩子!
待到嬴政平複下來,贏虔開口道:“嬴政給蒙將軍跪下!”贏虔說完便拉著嬴政一起跪在了蒙驁麵前。
蒙驁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蒙將軍,嬴政就拜托你了!為了嬴政將軍必定受辱,這一跪將軍受得。”
贏虔看向嬴政:“蒙將軍父子有虎符在手,無論何時都要留一人在身邊,族老也該去方外了,奉常卿就交給贏樛吧!不可輕信趙姬,你能依靠的隻有蒙將軍!”
話音落下,贏虔整個人快速衰老,直接化著塵沙消失不見。
翌日,蒙恬便被蒙武催促著上路。臨行前蒙恬先去探望了母親一番,在蒙毅戀戀不舍的注目下獨自牽馬出府。
趁張唐不在,呂不韋親自帶著司馬空羈押王陵掌管了城門,呂不韋也擔心隴西李家會帶兵勤王,李崇鎮守隴西有二十萬大軍南郡李瑤也是二十萬大軍,若是最精銳的蒙家軍也趁機發難,恐怕自己所布置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場空。
城門邊的守衛裡三重外三重,盤查甚嚴,一旦發現可疑之人輕則抓入大牢,重則當場誅殺。
蒙驁父子之名在鹹陽城中可謂是無人不知,連帶著蒙恬這一名字也被很多人記在心裡。不過蒙恬白天隨嬴政習文夜裡習武,深居簡出,僅僅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蒙恬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著一商賈車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蒙恬朝著車隊走了過去。
商隊裡的中年劍士見身背長槍的蒙恬騎馬過來,便攔在蒙恬身前語氣冷厲的說道“少年留步。”
“大叔放心,小子並非彆有用心之人,無非避免麻煩跟你們車隊出城而已,待出城之後必有重謝!”說完蒙恬從懷裡掏出一小塊金子丟給中年劍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是跟其他商隊同行吧!”中年劍士見一個小小少年隨手都能拿出金子,一時間更加懷疑,果斷拒絕。
所幸城門處等待出城的人眾多,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引起彆人注意。
“少年郎回來!”商隊的馬車車簾被掀開,一個發福的中年人探出頭叫住就要離開的蒙恬。
蒙恬看向中年人,想來這位便是這個商隊的老板。中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蒙恬感覺就像是長輩對晚輩。
中年人將蒙恬安排到車隊的中間位置直到商隊出了鹹陽,中年人才讓商隊停下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中年人來到身前蒙恬,一臉親切的笑容“少年郎準備去何方?”
中年人的親切也讓蒙恬心生好感,恭敬的回答道“家母病重,小子聽說吳越之地有一神醫,前去相求神醫救母!”
中年男人聽到蒙恬說家母病重,笑容不見,臉色一片蒼白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有擔憂也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