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做好,木匠鋪夥計連著桌椅一起給送到了譯音閣。易佳人也沒那麼多講究,連夜就讓他們幫忙把招牌掛上門頭。
關了門,易佳人把桌椅板凳擦拭一遍,對洛兒道:“洛兒,你明日就開始待在店裡守著,我等會再給你準備些東西。”
“好啊,好啊。”洛兒倒是很樂意什麼都不乾就坐在這裡玩。
但既然坐了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易佳人帶著洛兒連夜寫了幾十份廣告,主要做三項活計:給人翻譯胡語,代做賬目,教習十歲以下幼兒胡語。
小娃娃好教,不像書院裡的那些學生不好應付。
直忙到半夜才完,兩人都想泡個腳再睡,還好今天肖宇文帶了炭來,就著之前樓梯下壘的灶爐,點火燒了熱水舒服的泡了腳兩人才睡。
躺在床上,聞著被子上的幽香,想著那天肖宇文衣衫不整從林鳳吟馬車上下來的樣子,易佳人又一陣煩亂,睡不著便找洛兒聊天,“洛兒,你怎麼不跟我睡一起了?”
洛兒睡得迷迷糊糊把什麼都說了,“姑爺不讓我和你一起睡,說那是你和他睡的被子,不能讓彆的人睡。還說讓我看著你,不讓彆的公子接近你,特彆是郭公子。”
“嗬嗬。”易佳人笑笑。他人都要讓人給睡了,還不讓被子給人睡。
次日一早,兩人下樓開了門。
也不興什麼大操大辦,也不挑什麼黃道吉日,譯音閣靜悄悄的開張了。
將要出門易佳人又對洛兒交代一番,“有人來問,你就把我們寫的單子給人家看,明日姐姐就陪你一起。”
隔壁鐘秀坊還沒開門,她出門往運祥酒樓找富掌櫃去了。她要離開鐘秀坊,專心開自己的鋪子。
在二樓小間坐了一會富掌櫃才來,見到易佳人一點都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一樣。富掌櫃在坐塌上坐好了,才道,“你也是為了昨天的事來的?”
也是?
“昨天還有誰找過乾娘麼?”
富掌櫃一笑,“怎麼?不是你讓肖宇文來的?”
易佳人詫異,“沒有,我怎麼會讓他來,他來跟您說了些什麼?”
“嗬!”富掌櫃一聲輕笑,“你們兩個冤家,都成親了還這麼不省心,你猜忌我,我猜忌你。”
這跟猜忌有什麼關係?易佳人隻想知道肖宇文昨天來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易佳人有些著急,紅著臉道,“乾娘,這些您就不用說,您就說他昨天到底跟您說了什麼?”
富掌櫃卻一點都不急,撐著頭靠在小塌上,看著易佳人笑道,“他呀,他讓我把你辭了。”
嗯...
易佳人沉默了,這也是她今天要來說的事情。半晌,她又問道,“那您怎麼回的?”
“你說呢?彆忘了你可是跟我簽了一年契約的。”富掌櫃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
今天易佳人就是為這個來的,她開誠布公道,“我確實跟乾娘簽了一年契約,但契約裡並沒有說我必須每日到鐘秀坊點卯。今日我的譯館就開張了,以後您這邊的活計我都在自己鋪子裡完成,兩邊我都不落下。”
說這些話易佳人臉上沒有一絲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