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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邀請北冥玄龜和王筀鵀去拜見聞仲,被北冥玄龜一口拒絕,其拒絕的理由引起了王筀鵀的注意,思維發散,想到了北海七十二路諸侯反叛之後,朝廷的反對很是奇怪,覺得裡麵似乎有蹊蹺。
“小琵琶,你怎麼了”北冥玄龜看到王筀鵀在那裡發呆,看了一眼站在她對麵的孔宣,露出一個“他明白了什麼”的神情,笑著調侃道“我知道小孔雀生的不錯,你們又有一段時日未見,重逢之後看呆了也是應之意。隻是請稍微顧忌一下場合好不好,我老人家還在呢。”
回過神來的王筀鵀發現她現在這個姿態確實很容易被誤解,臉不由得一紅,因此趕忙否認道“龜老你瞎說什麼,我才不是看孔大哥看呆了呢。”白了北冥玄龜一眼,嗔道,“你再這麼胡說八道,我生氣了。”
雖然她說的是實話,但是她的表現實在是太沒有說服力了,因此北冥玄龜和孔宣都不相信她。孔宣從王筀鵀之前的表現中看出北冥玄龜談到他倆關係的時候她的不自在,笑著插言幫她解圍“龜老,之前你不是說讓我們當你不存在或者把你當石頭嘛,怎麼這會兒反而又存在了”
北冥玄龜被他的話一噎,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伸手點了點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去收集他的魂魄去了。
孔宣伸手悄悄拉了一下王筀鵀的手,看到她轉過頭來看他,低聲問道“龜老收取這些魂魄做什麼聽他的話音仿佛有大用,你可知道有什麼用”
雖然王筀鵀不覺得將北冥玄龜轉修鬼修,並謀求複活一事就這麼告訴孔宣會出什麼紕漏,但是她知道北冥玄龜對這事是有多麼的看重,而且之前他拒絕孔宣去見聞仲的話引起了她的疑心,覺得這裡的說話環境還真未必安全,因此悄聲答道“這會兒說話不方便,回頭有時間了在和你詳說。”
聞言孔宣愣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呀。雖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問題,但是既然王筀鵀不肯說,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轉移話題,好奇的問道“剛才龜老看到你發呆問你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雖然北冥玄龜打趣王筀鵀是看孔宣看呆了,但是麵對她的孔宣知道絕對不是這樣。
王筀鵀正愁心中的疑慮無人可解呢,孔宣這麼一問,她覺得孔宣不管怎麼說都跟在聞仲身邊一段時間了,對這方麵應該有所了解,因此毫不隱瞞的將疑惑說了出來,希望他對她的問題給予完美解答。
孔宣點頭歎道道“你說的不錯,朝廷有東西南北四大大諸侯幫著安撫並鎮守那些小諸侯,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造反,就算他們不屬於北伯侯崇侯虎轄下,但是北海在北麵,讓崇侯虎出兵征討要比朝廷調派大軍勞師遠征省事得多。但是朝廷卻沒有這樣做,而且領兵出征的竟然是聞仲這個文官,並非黃飛虎這個武將,確實有些古怪。”
話音一轉,“不過倒也可以理解,要知道,聞太師的太師之位雖然是文職,但是並不代表他不能領兵打仗。相反,他文武雙全,乃是通才。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個黃飛虎領兵能力如何,但是我覺得他的能力絕對不在黃飛虎之下,甚至遠超於他。”言語中對聞仲的領兵能力很是推崇。
“況且,黃飛虎能做上武將之首這個位子,我想並不是因為他的領兵能力在眾武將中是第一,不算像聞仲這樣雖然擔任的是文職,但是同樣有領兵作戰能力文武雙全的臣子,其實還有很多武將的統兵能力在他之上,隻不過黃家是殷商的老臣子,七代簪纓,根基深厚,一般的武將比不了,而且他的妹妹又是大王後宮嬪妃,是皇親國戚,種種原因之下黃飛虎才被推為武將之首。”因為要出山還當年借殷商氣運修煉突破的關係,孔宣對紂王的後宮和朝臣還是做了一點功課的,因此並不是一無所知,所以對黃飛虎有個妹妹在後宮為妃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了孔宣的話,王筀鵀明白了黃飛虎武將之首位置的由來,以及對聞仲明明是文職而也能帶兵的緣由,從而明白雖然這個世界有仙魔的存在,但是說到底,凡間的是終究還是以普通凡人為主,所以凡間的事,有的時候可以結合她穿越之前的世界的人行事風格來看。
像黃飛虎這種自身有一定能力,然後又沾了家世和裙帶關係光的就不用提了,不管什麼時候,在哪裡,都有這種人物存在。相反,像聞仲這種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提筆就文,能文能武的治國安邦之能臣反而比較少見。在朝堂上雖然在職位上有文武之分,但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所謂的官職就隻是一個職位,代表一個品階,實際上,在處理事務上並沒有明確的文武之分。
接著剛才的話題,孔宣繼續說道“至於北海七十二路諸侯造反,為什麼朝廷不是指派離北海最近的北伯侯崇侯虎出兵征討,而是從朝中派大將和大軍勞師遠征,我分析著有以下幾個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四大大諸侯雖然本來就有幫著朝廷鎮壓下麵各路諸侯之意,但是同樣,朝廷也防備著四大大諸侯。北海七十二路諸侯反叛,按道理說,派北伯侯崇侯虎出兵鎮壓,確實要比從朝廷這邊調兵遣將,勞師遠征要方便的多,省時省力。但是不能從這個角度看,要從政治層麵上看,朝廷這麼做,是防著崇侯虎借此機會發展壯大,畢竟下麵的諸侯國實力一旦壯大起來,不免會對朝廷的統治構成威脅,從而像西岐一樣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聽了他的解釋,王筀鵀似有所悟,轉而想到,在蘇妲己沒有進宮之前,朝野上下都說紂王對原來的薑皇後極為敬重,夫妻和樂恩愛,但是之後看紂王毫不猶豫的廢掉薑皇後,並下令誅殺其所生的兩個兒子,何其涼薄無情,大家都將原因歸咎於是受了蘇妲己的迷惑。但是在她穿越之前的曆史中,哪怕是明君,也不乏有做出廢後殺子行為的,後人評論起來皆認為是帝王心術。不管紂王是不是昏君,至少王筀鵀知道受過多年太子教育,並且在登基之初將國家治理得很好的他並不傻,而且絕對不缺帝王心術這東西。
既然這樣,那麼當初蘇妲己聯合費仲對薑皇後使得破綻百出的構陷之策,紂王真的一點都沒看出來其中的蹊蹺嗎端看他之後在廢了薑皇後之後,馬上下令命四大大諸侯入朝歌朝見,然後等東伯侯薑桓楚來到朝歌入朝麵君的時候,立刻下令將其斬殺,連南伯侯鄂崇禹一起殺死,斬殺了手段乾淨利落,而且當時其實他是想將西伯侯姬昌一起斬殺的,但是當時朝堂上大半重臣皆為姬昌求情,而且黃飛虎還說出了一層擔心,擔心連殺三路大諸侯,其麾下臣民起兵反叛,朝中外麵正在和反叛的北海七十二路諸侯作戰,實在是不宜再起兵戈,這才繞過了四大大諸侯中實力最為強大的姬昌,但是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放過薑桓楚和鄂崇禹,而且雖然饒了姬昌一命,但是卻不肯放他回西岐,而是將其囚禁起來。
其實如果沒有後麵紂王被說動,放西伯侯姬昌回西岐,以致縱虎歸山之舉,王筀鵀覺得他廢了皇後之後的一係列做法並沒有做錯。正如費仲所言“薑後已亡,殿下又失,隻恐內傳音信,引動東伯侯薑桓楚兵來,必生禍亂,若是讓他聯結其他三大陣諸侯,更是糟糕,因此陛下不若暗傳四道旨意,把四鎮大諸侯誆進都城,梟首號令,斬草除根。那八百鎮諸侯知四臣已故,如蛟龍失首,猛虎無牙,決不敢猖獗,天下可保安寧。”,所以他雖然為了削弱四大大鎮諸侯的實力量,無辜枉殺了東伯侯和西伯侯,不分青紅皂白囚禁了西伯侯,引起文武朝臣的不滿,但是從帝王心術上來說,他並沒有做錯,對他的統治是有利的。
在她穿越之前的那個世界,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些史書上雖然都是文成武功皆有所作為的一代明君,但是不管哪一位,其言行都有被詬病之處,不要說無辜被殺的臣子,就算是手足血脈,死在他們手下的也不是沒有,可是並不妨礙說起他們依然是讚大過毀。如果殷商江山不失,紂王的一些昏庸作為確實會被指摘,但是王筀鵀覺得在維護自家統治,削弱四大鎮諸侯這一手段上,其後代子孫頂多說一聲簡單粗暴,過於直白,而不會認為是錯的。
孔宣歎道“當初紂王既然要做,為什麼乾脆不做個徹底,北伯侯崇侯虎對朝廷忠心耿耿不算在內,剩下的三大諸侯,既然都把東伯侯和南伯侯給殺了,乾嘛不將西伯侯姬昌一並殺了,還留他一命做什麼將他囚禁在羑裡城,不僅占地方,還要調派人手去看著他,而且還要供他吃,供他穿的,多麻煩,遠不如取了他性命來的省事。既然要囚禁,若是能將其囚禁一輩子,直至死倒也還能說得過去,結果還將人給放了回去。縱使原本西伯侯姬昌對朝廷是忠心,但是經過囚禁的這幾年提心吊膽的生活,就算再忠心,隻怕也避免不了會生出怨恨來,將他放回去,實在是不智。”
王筀鵀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沒想到這一番感慨之語竟然是出自他的口中。怨不得她感到奇怪,雖然這些話比較淺顯,人族中稍微肯動動腦,都能說出來,但是和人族相比,妖族中有頭腦的是少之又少,他們大多信奉拳頭,不習慣動腦子。而且人類社會和妖族的情況又不一樣,妖族和人族不僅不睦,甚至是死敵,一旦碰麵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吃了你的,相處融洽者寥寥,因此就算是妖族中有腦子的,因為不了解人族是怎麼的一個情況,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和孔宣在一起了之後,孔宣曾經和她提過他的想法,身為鳳凰之子,待到他將欠殷商的因果了結了之後,想整合一下飛禽一屬,雖然未必能夠像母親當年一樣,統領整個飛禽一族,但是至少挽救一下,特彆是像赤鳳,青鸞,黃鵷雛,紫鸑鷟,白鴻鵠這五種被稱為“五鳳”,原本作為鳳凰一族分支的飛禽淪落為其他修煉者坐騎的地位。
隻是當時王筀鵀覺得他的想法雖然是好的,但是卻未必能夠成事。雖然身為開天辟地第一隻鳳凰的孩子,又有著聖人之下第一人的實力,按道理說孔宣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實力上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她覺得他的智慧還不足以讓他擔負起這樣的重任。妖族固然是憑實力說話,但是能夠擔得起一族之長位置的,無不是實力和智慧並存的家夥。哪怕實力稍遜一籌,但是智慧卻絕對是族中上上之輩。而孔宣自從誕生以來,就一直埋頭修煉,雖然記憶中鳳凰一族留下來的傳承知識,但是紙上得來終覺淺,所以他對世情的智慧還差得遠著呢,需要曆練。
但是剛才那一番話讓王筀鵀對他為之大有改觀,儘管在人族看起來,他的分析還有些淺顯,甚至還有些不足,可是對他來說,簡直是飛躍性的一個進步。因此王筀鵀忍不住撫掌笑讚道“說得好,說得很好,孔大哥你說的很有道理。確實如此,早知道不如將西伯侯姬昌一刀殺了來的乾脆。”
孔宣用宛如王筀鵀說了什麼好笑的話的眼神看著她,有些納悶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在封神榜開啟之時,西伯侯姬昌已經死了,但是天地間這場殺劫降臨的時間要比封神榜早,封神榜完全是利用這場殺劫來成事的。西伯侯姬昌是這場殺劫中被鎖定的一員,儘管不是天道主角,但也是非常關鍵的一環,也是受天道庇護的。
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想更改他的壽命,隻能早早動手,不然,等殺劫降臨之後,哪怕是聖人都無法變更他的年歲。這場殺劫具體降臨的日子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們三姐妹接受女媧的命令,入朝歌,進皇城的時候,已經置身殺劫之中了。而他到朝歌朝見紂王,被囚禁是在你們履凡塵之後,所以那個時候,他已經處於天道庇護之後,除非他壽終正寢,不然,是殺不死的。你怎麼還在這裡說這樣的話”
是呀,置身殺劫之後,作為其中的一枚棋子,什麼時候死都已經規定好了,不僅無法更改,而且在這之前,是殺不死的。比如黃飛虎,他在叛出朝歌,投奔西岐,過五關的時候曾經被殺死過一次,但是因為尚未到他規定的死期,所以被長子黃天化拿出師傅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給的仙丹救活了,待到後麵西岐攻打殷商名為“料澠池”的城池時,被張奎斬殺,這個時候是黃飛虎大限所到的時候,因此他這次陣亡之後,並沒有被救活,而是徹徹底底的死去。
收回思緒,王筀鵀訕笑道“我這不是順著你的話說的嘛,其實如果不知道殺劫和封神榜的事,單從朝廷的角度來看,當初確實該在殺東伯侯薑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時,一並將西伯侯姬昌殺了,從此絕了後患。那個時候,幾位諸侯的後輩尚未長成,就算起兵反叛,匆忙之間,事事倉促不說,而且哪怕是西岐這樣實力雄厚的大諸侯國,也尚未準備好。更重要的是,彼時紂王雖然顯露出一些昏庸之狀,但是惡行不顯,民心未失,這個時候幾個諸侯國舉起反叛朝廷,時機不對。”
在紂王殺東伯侯和南伯侯,囚禁西伯侯的時候,蘇妲己才剛剛入宮幾個月,之前殷商萬民樂業,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賓服,不管是民心還是朝臣大部分皆是向著殷商的,因此縱使因為紂王的一點昏庸之舉,起兵反叛,想要推翻殷商並不容易。比如東伯侯之子薑文煥和南伯侯之子鄂順,在收到父親被殺的消息之後,立刻舉起了反旗,起兵伐商。但是薑文煥和鄂順分辨在遊魂關和三山關麵前被阻十數年,不能攻克,最後還是受西岐這邊的人幫助才破了關,從而和姬發率領的快要兵臨朝歌城下的大軍在孟津會師。
這其中薑文煥和鄂順失敗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薑文煥和鄂順本領平庸;他們的對手太厲害;東伯侯和南伯侯麾下的將士不如西岐和殷商;天道不站在他們這邊等等很多原因,但是何嘗不是因為他們起兵的時機不對,太早了,殷商雖然氣數將儘,但是尚未顯露頹相。要知道,哪怕紂王題詩調戲女媧,惹惱了女媧,女媧想要給紂王一個教訓,卻因為紂王氣運未儘,尚有二十八年的氣運,不敢造次,隻能暗中驅使軒轅墳三妖隱去妖形,托身宮院,惑亂君心,從而敗壞成湯江山。哪怕是身為聖人的女媧娘娘,有造人功德在身,對尚有氣運的紂王都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他倆這麼一個小小的凡人呢。
聽王筀鵀說她是附和他的話,孔宣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用一副“你怎麼這麼笨”的眼神看著她,歎道“隻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那些話並非我說的,我既然知道殺劫和封神榜的事,又怎麼不可能不知道西伯侯姬昌在這其中的重要地位,會有天道庇護呢那些話是我和聞太師在一起的時候,聞太師所說。他對殺劫和封神榜的事情一無所知。”
按道理說,聞仲身為截教弟子,而且是通天教主四大親傳弟子金靈聖母的徒弟,雖然因為在殷商任職的緣故,遠離師祖、師傅和眾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但是在教中還是很有幾位交好的師兄師弟和師姐師妹的,這一點從他帶兵征討西岐,有不少截教弟子前來助拳就能看出來,所以應該從他們那裡收到這方麵的消息才對。況且,就算他們不告訴聞仲,不是還有他師傅金靈聖母呢嘛,但是聞仲對此卻一無所知,消息閉塞到這個地步,讓人覺得不免有些奇怪。
不過此時王筀鵀顧不得這個了。聽了孔宣的話,她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如果不是聽得真真的,她都會以為自己聽錯了,非常驚訝的問道“什麼你剛才說的話竟然是聞太師所說你沒聽錯吧按道理說,聞太師和姬昌的關係應該很好才是,他怎麼會說殺了姬昌呢”
要知道,姬昌能夠在紂王殺東伯侯和南伯侯的時候留了一命,並且在被囚禁七年之後恢複自由,能活著返回西岐,其中就有他和朝堂上的大部分朝臣關係都很好,特彆是像比乾和黃飛虎這樣的重臣,更是交情莫逆,所以他們不遺餘力的長年累月的替他向紂王求情的一部分原因在裡麵。而聞仲作為太師,是三朝元老,又受先王臨終所托,受命輔佐紂王,這樣舉足輕重的人物,姬昌不和他交好是不可能的。而在姬昌沒有表露反意之前,作為不僅忠心而且為人處事方麵更是無可挑剔的重臣,秉性正直的聞仲絕對不會討厭他,所以兩人關係應該不錯,就算達不到姬昌和黃飛虎、比乾他們之間關係的地步,但是估計也相差不遠。所以聞仲竟然想殺了姬昌,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孔宣看到她的反應笑了,笑眯眯的說道“你現在這模樣,和我當時聽到聞太師說這話的時候反應一樣。當時我以為我聽岔了,甚至特地開口向聞太師求證一下,結果,聞太師的回答依然和原來一樣,我並沒有聽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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