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靳北城這一離開,再和他見麵,又不知要等到何時。
自打當年靳北城突然離她而去,他倆的再度相逢,就充滿偶然性。
在一個突然的時間地點,他們偶然重逢,或是相對無言,或是交談幾句後,他們又再度分離。
“你確定你要回來,不是要遠走高飛嗎?”裴子萱拉住他的衣角,“給我個準話,免得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回來,心裡傷感失落。”
“我會回來的,”靳北城單手扶了扶眼鏡,對她許諾“而且,再也不離開你。”
這句承諾,靳北城可以說到做到。
ua團體,差不多已經全軍覆沒,唯有幾條漏網之魚,還沒被捉拿歸案。
ua團體覆沒的原因,靳北城功不可沒,是他給二號出謀劃策,叫二號主動對ua的其他幾個高層出擊。
有靳北城做軍師,二號收拾幾個對手的過程很順利,正當他把競爭對手殲滅完畢,準備走上人生巔峰時,國軍方出手鎮壓了他。
軍方之所以出手,是二號和對手火拚時,給平民造成太大傷害,搞的國戰火四起,饑鴻遍野。情況如此嚴重,國軍方怎可能不鎮壓剿滅二號。
國的ua團體被剿滅,靳北城這個“臥底”自然也回歸隊伍。
說他是臥底,並不很準確。因為他並不是警方打入ua內部的臥底,而是由臥底發展的臥底。
當年,靳北城被一號騙上賊船後,一號又拿他家人和裴子萱做威脅,逼迫他擔任ua教官。
為了家人和裴子萱的安全,靳北城不得不聽命一號。
因他的優異表現,二號也想把他這個人才,拉入自己麾下。
二號幾番遊說靳北城,對他拋出橄欖枝,靳北城都是禮貌回絕。
屢屢被靳北城拒絕,二號心生惱怒,為給靳北城一點顏色看看,他對身懷有孕的裴子萱暗下毒手。
趁著裴子萱生病住院,二號派人化妝成護士,在裴子萱輸液之時,往輸液瓶裡添加了某種能損傷胎兒大腦的藥物,致使那個孩子出生就是呆呆傻傻的白癡。
靳北城得知情況後怒火中燒,若不是一號極力相勸,他會和二號同歸於儘。
也是在這時候,某個打入ua內部的臥底警員,主動找上靳北城,把他也給發展成臥底。
沒過多久,臥底身份暴露,被二號殘忍殺害。
靳北城在清理他的遺物時,發現一封用暗語寫下的信件。
信件裡,臥底告知靳北城一定要極力掩藏身份,獲取ua高層的信任,成為核心人物,把最高機密儘數掌握。等到恰當時機,再突然爆炸……
謹遵他的指導,靳北城這些年來一直在韜光養晦的默默等待,終於讓他等到時機。
回想起自己這些年來的臥底生涯,真可謂是刀尖上走鋼絲的日子。
神經時刻緊繃著不敢鬆懈,哪怕是睡覺,都得睜隻眼閉隻眼。
日複一日在高壓下生活,支撐著靳北城的精神信念,讓他初心不改的因素,除了堅定的信仰之外,就是裴子萱的癡心守候。
他時常瀏覽裴子萱的微·博,還用小號添加了裴子萱的聊天賬號,偷窺她的生活。
這麼些年,裴子萱一直都是單身狀態。
靳北城知道,她保持單身,是在等候他。
因著她的等候,靳北城時刻都在提醒自己切莫暴露身份,一定要戰鬥到最後,並且全身而退,和裴子萱團聚。
如今,他和裴子萱團聚的日子,已近在眼前。隻等他協助警方,把那最後的幾條漏網之魚捉拿歸案,他就能和裴子萱朝夕相處,白頭偕老。
離開醫院後,靳北城驅車前往楚州最高警局。
在十字路口等候紅綠燈時,有一輛奧迪車停在他旁邊。
靳北城眼角的餘光,依稀看見駕駛室裡坐著的年輕男人,容顏清俊,文質彬彬,猶如滿腹詩書的教書先生。
不用側頭細看,靳北城也認出來,這人是蕭風逸。
蕭風逸無意間側頭,也認出旁邊車裡坐著的靳北城。
靳北城知道蕭風逸為白芷而背叛ua的事,連內幕也大致清楚,蕭風逸卻不知道靳北城的真實身份是個臥底。
如今乍然看見靳北城這個了解自己過去的人物,蕭風逸背脊發麻,他搖下車窗,正想和靳北城交流幾句,紅燈已變成綠燈,靳北城發動車子絕塵而去,蕭風逸根本來不及和他說話。
他開車走了,蕭風逸隻得用手機給他發信息“你也是ua的高層,沒死在腥風血雨的鬥爭裡,也沒被警方逮捕,你肯定有你的計謀。既然死裡逃生,那我們達成個協定。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也彆揭穿誰。”